贝暖拉着陆行迟,一口气冲到了谢沅清家。
还好他家也在山顶,离得不远。
贝暖一走近,就看到院门锁着,门口却守着人,是谢沅清手下几个手下。
贝暖长得漂亮,今天又刚来过,几个人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我们谢哥在广场上开会。”他们以为贝暖是来找谢沅清的。
“我知道,是你们谢哥让我们过来有事要办。”贝暖假传圣旨,随即补了一句,“就进一下院子,不进屋里。”
几个人知道谢沅清对待贝暖非比寻常,只商量了片刻,就用钥匙开了门锁,把她和陆行迟放了进去。
贝暖毫不犹豫地带着陆行迟往里走,停在一丛盛放的大丽花前。
花丛旁边就是一个木条做的大井盖一样的东西。
这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有装红薯的地窖,族长家的地窖就在这儿。
上次小公主路过这丛花时,突然炸毛,贝暖远远地就看见,旁边靠山体的斜坡上有个盖子。
不过那时贝暖还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清楚了,那是地窖盖,比那座废弃的院子里的地窖盖新多了,式样却是一模一样的。
大花反应那么不正常,说不定是因为里面藏着陌生人。
尧镇就这么大,如果要找一个地方藏,族长家不失为一个最好的藏身之处。
反正现在也没人用地窖,别人就算想搜,也想不起来去搜最不可能藏人的族长家。
而且罗家老大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族长家里现在住着有钱有势的谢沅清,更是没人敢动。
这就叫灯下黑。
进来不难,院墙那么矮,一翻就过来了,罗大是本地人,熟门熟路。
不过贝暖只是猜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陆行迟看见地窖,已经拎着弩,把贝暖拉到身后。
他提脚踢开木盖。
地窖里,果然蜷缩着一个人,冷不防被人揭开地窖盖,惊恐地看着外面。
这还是个人,不是丧尸。
“我数到三,出来。”陆行迟用弩指着他的头。
人出来了,在阳光下才能看清,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上因为东躲西藏,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上也蹭得全是土。
最显眼的是,他的右手手腕上是见血的新伤,明显是咬的。
这人一定已经被感染了,因为贝暖看见,他的眼白和杜若当初一样,密布着红血丝。
陆行迟让贝暖退后几步,自己押着年轻人往外走。
年轻人大概是藏得太久了,腿都是软的,动作非常迟缓,每走几步就像是要跪了,在弩的逼迫下往前慢慢挪。
三个人就这样慢慢挪回泉眼边。
这人果然就是罗家老大。
因为他们一出现,全场就被咒骂声淹没了。
罗家族长恨极了,夺过旁边人手里的铁杖,对着罗大劈头盖脸地就想抽下去。
陆行迟抄手夺过铁杖,“别打,他好像感染了,血液里有病毒。”
他的意思很明显,万一身上有伤口,沾上罗家老大的血,就有感染的风险。
这话一出口,罗家老大周围瞬间空出一大片空地。
躺在地上的罗二倒是睁开了眼睛,一眼看见哥哥来了,挣扎着爬起来,去抱哥哥的腿。
“你们别打我哥……”
变化在瞬间发生。
原本怕挨打,抱着头蹲在地上的罗大猛地抽搐了几下,抬起头。
一双眼睛已经血红一片。
别人都离得远,够不着,离他最近的就是他弟弟,他一口就往罗二的脖子上咬下去。
谢沅清举枪,江斐出刀,杜若徒手去抓人。
但是谁都没有陆行迟快。
一根长钉瞬间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罗大的动作像定格一样,顿住了,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向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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