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瞎晃晃,听下面挂着的一排羽毛在耳边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直挂到晚饭后上床,还不肯摘。
晚饭后,陆行迟洗漱完,又照例跟到贝暖房间里来了。
他昨晚答应帮她等爸爸,结果一夜都没合眼,今晚贝暖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守着了。
而且贝暖有种感觉,这房间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让她发现爸爸妈妈收养她的往事,并不会出什么事,爸爸也不会真的回来。
陆行迟却不走。
他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坐下,“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了就走。”
大概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他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半开半阖,因为困着,在桌上烛光的照耀下,像蒙着一层水雾。
“不然……我给你在这里打个地铺,你先睡一会儿?”贝暖试探着问。
陆行迟不答话,眼神慵懒,望着贝暖,和平时目光锐利警惕的样子很不一样,像只正在犯困的大猫。
他今天上午出城,又是开车又是杀丧尸,到处帮贝暖找银行的保管柜,下午本应该补一觉的,结果忙着帮贝暖做生日礼物,没有休息,反而费了不少心思。
已经连着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过觉了,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困极了。
他那么好,贝暖的心软成一汪水,对他伸出手,“过来躺一会儿。”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完全不掩饰脸上目的得逞的表情,站起来,把自己挪到贝暖的床上。
床很小,贝暖往里让了让。
陆行迟不让她靠墙,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才总算闭上眼睛。
贝暖忽然想起白天他在超市仓库时悄悄放进背包里的东西。
贝暖小声说:“陆行迟,先说好,就是让你在这睡一会,可不是别的意思……”
陆行迟闭着眼睛,语调懒洋洋的,“好。”
他应该是真的困了,抱着贝暖,不到一分钟,呼吸就均匀绵长起来。
反而是贝暖,一点都睡不着。
贝暖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张从小睡到大的小木床上,会多出这样一个和床差不多长的男人。
因为贝暖的病,贝暖从没打算过要谈恋爱,更没想过要结婚。
医生说,贝暖的心脏情况一直不太好,很可能承受不了怀孕和妊娠的额外负担,原则上,是不能生宝宝的。
以前也有人无视贝暖的病来追她,都被她坚决地拒绝了。
贝暖常常开玩笑说:“我天生是修无情道的。”
贝暖觉得自己这种说不清哪天早晨就醒不过来的人,无论跟谁在一起,都会变成人家的拖累。
自己一个人一辈子,自由自在,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来这个世界以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行迟以一种坚决而强硬的姿态,像一枚楔子,钉入她修炼无情道的人生中。
他在她的生命里跑马圈地,占山为王。
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她的理智一直在说不,可是感情却塞着耳机,完全不搭理理智说的那一套。
一天又一天,陆行迟渐渐变成爸爸去世后,她在世界上最值得信赖、最可以依靠的人。
贝暖心里十分清楚,等到这本书的情节结束时,无论圣母任务有没有完成,她都会被系统扔回原来的世界。
不知道到那时,他该怎么面对。
贝暖也完全不知道,等到那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
贝暖用胳膊紧紧环住陆行迟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衬衣里,抽了抽鼻子。
桌上的蜡烛烛光摇曳,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香味,贝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地睡着了。
梦里也跑不掉,还是陆大boss。
陆大boss变成了一只大猫,在身后猛追,贝暖在前面拼命逃跑,跑得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
最后还是被他一爪子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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