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随即就明白为什么了。
武毅胸前心脏的地方,嵌着一个贝暖看过一万次、非常熟悉的小黑点。
这东西本来都是出现在丧尸的脑门正中,是根齐根没入的长钉。
陆行迟来了。
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贝暖惊喜万分,赶紧抬头到处找,却没有看见他。
陆行迟的箭速度太快,天又黑,根本察觉不到箭的轨迹,也不知道他躲在哪。
再低头时,看见邢权也倒了,不出意料,也在胸口心脏的地方领了根钉子。
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一个蛊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狗带了。
贝暖却一眼发现盛翊不太对劲。
他正捂着胸口,鲜血从他的胸前渗出来,洇湿了一大片。
难道蛊王刚刚在倒地之前给了盛翊一刀?陆行迟没来得及救?怎么可能?
盛翊痛苦地喘着,弯下腰往前一栽,就从轮椅上栽到了地上。
贝暖飞快地从灯柱座上跳下来,蹲下抱住他的头,想把他扶起来。
陆行迟呢?
贝暖环顾四周,人都受伤了,他怎么还躲着不肯出来?
盛翊忽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贝暖说:“上一世,我不是被邢权他们杀的。”
贝暖:?
“有人在我身后偷袭,趁我不注意,给了我一刀,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是个熟人。”
什么意思?
贝暖正在愣神,就听见盛翊轻声说:“别出声,他来了。”
盛翊轻轻一翻,从贝暖怀里滚到地上,好像无比痛苦。
就在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果真出来了一个人。
贝暖认出来了,是船上的翟大副。
他的背一如既往地弓着,两肩塌着,黝黑的脸看上去依旧很朴实可靠,目光胆怯,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表情。
他先遥遥地看了这边地上倒着的三个人一眼,才试试探探地走过来。
“盛总?”他弯下腰小声叫,“您没事吧?”
他看不见贝暖,只能看见蜷缩着躺在地上、胸前淌血的盛翊。
这人明明看见出了大事,却既不着急,也不赶紧上来救人,举止相当奇怪。
贝暖按照盛翊的嘱咐,真的没有出声。
盛翊的表情很痛苦,一大口一大口地抽着气,对翟大副伸出一只手,“老翟……我被他们捅了一刀,救救我……”
贝暖察觉,他的声音比刚刚嘱咐贝暖不出声时显得虚弱多了,断断续续的。
翟大副走近两步,认真地观察了盛翊一会儿,嘴角多了一抹神秘的笑。
“盛总,你放心去吧,”翟大副说,“我一定给你举行一场盛大的海上葬礼。”
贝暖:“……”
盛翊仍然喘着,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翟大副?”紧接着问,“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翟大副笑了一声:“谁跟那些乡巴佬是一伙的?我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确实是我放出来的,我把看着他们的人叫走,把锁开了,我跟他们保证,杀了你就送他们平安上岸。”
贝暖心想,怪不得。
怪不得里外几层锁得那么严实,有人看守,邢权他们还能跑出来。
而且一出来,就直奔这里找到盛翊,而且还知道他晚上眼睛看不见。
邢权他们并不是重生的,他们知道得那么多,原来是因为有内奸。
这个翟大副要借刀杀人。
听盛翊刚才的意思,上一世杀了盛翊的也是他。
现在想想,书里没细写,说不定在书里,邢权他们那么容易就夺了船,也和这个翟大副脱不开关系。
翟大副在盛翊面前蹲下来。
“盛总,你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自己作死。我在船上待了一辈子,一点点升到大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离当船长就差一步,你就是死活不同意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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