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队员白天刚刚和贝暖他们一起打过丧尸,听说他们俩找阿尼尔有事,笑道:“阿尼尔好像有事出去了。”
有点奇怪,大半夜的,大家都睡了,他出去干什么?
“我们也出去走走?”陆行迟问贝暖。
贝暖点头答应,两个人也离开了营地。
营地外的树林里很黑,明亮的月光从枝桠间透进来,也斑斑驳驳的,连不成片。
贝暖乖乖地让陆行迟牵着她的手,东张西望。
“他也不一定就是到树林里来了,说不定开着车去什么其他地方了。”
陆行迟低低地笑了一声,“谁说我是出来找他的?”
贝暖:?
陆行迟的手滑到她的腰上,在她耳边低声说:“胆子真大,敢跟男人半夜单独跑到这么黑的地方来。”
贝暖浑不在意,仍旧在东张西望,“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是你啊。”
陆行迟噎了噎。
他抿了一下唇,不情愿地松开她的腰,重新握住她的手。
“我刚才觉得这边树林里有金属的东西在移动,说不定是他。”陆行迟压低声音。 怪不得树林那么大,他偏偏要到这个方向来。
“有人就在前面。”陆行迟跟贝暖汇报前方敌情。
再往前走了没多远,这次不用陆行迟说,贝暖都听到了人的声音,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低低的呻吟。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加快了脚步。
前面树林的地上倒着两个人,旁边还有一个黑影,听见陆行迟他们的动静,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陆行迟毫不犹豫,长钉激射而出,直奔那人的大腿而去。
可是不知为什么,向来箭无虚发百发百中的陆行迟居然射空了,长钉钉在树干上,力道震得嗡嗡响,那个人的身形在林间一晃就不见了。
陆行迟的箭如同自带自动制导功能,躲都躲不开,能成功不被射中的人,世界上差不多只有一个。
就是霍仞。
“他跑了。”陆行迟说。
贝暖顾不上霍仞,因为她已经借着月光,看清了地上倒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立了flag,说要回家看女儿的阿尼尔,他被人深深捅了两刀,死不瞑目,仍然睁着眼睛。
另一个是……
爸爸?
是倒在血泊中的爸爸,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了,一大片一大片洇开的深色的痕迹。
这情景贝暖很熟悉。
当初的那天,正在教室上课,突然被班主任叫出教室。
五十多岁的班主任是冷面杀手,向来铁血无情,那天攥着贝暖的手,一直在说:“你别着急,你别着急……”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
爸爸就躺在那儿,和现在一样,浑身都是血。
这一幕深藏在记忆深处,现在却被挖掘出来,直接摆在她面前。
贝暖定住不能动,过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蹲下来。
贝暖现在已经有经验了,知道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并不是爸爸,十有八九,是幻化成别人的宋策。
陆行迟也验证了她的想法。
“你又看到爸爸了?我看到的还是你。”他说。
地上的人正在大口地喘着,胸膛剧烈地起伏,就算在月光下,也能看出被人刺了好多刀。
伤痕累累,很多刀都不致命,看上去像是在刑讯逼供。
宋策看清是贝暖他们,幻化褪去了,露出他本人的样子。
“霍仞可真是个狠人,”他虚弱地感慨,好像在自言自语,还笑了笑,“别人看到的都是最爱的人的脸,他居然根本没有最爱的人,一刀刀往我身上招呼。”
刺伤他的还真的是霍仞。
陆行迟先去检查旁边的阿尼尔,试了试他的脉搏,阿尼尔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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