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肯说,就遭到了另外三个人的围攻,大批的问题噼里啪啦地往他们身上砸。
江斐终于撑不住,妥协了:“江斐受不了了,一群变态。”
因为说了个“不”字,又被殴打了一次。
只有陆行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次错都没犯过,回答得还挺流畅。
贝暖很快就发现了好处。
大家都在这么玩,她奇怪的行为就变得一点都不奇怪了。
而且她比别人先玩,有经验得多,立刻从可怜巴巴一个人缩在座椅里不敢开口的状态摇身一变,变成了专注给人下套,攥着瓶子随时殴打别人的霸王态贝暖。
贝暖这个痛苦的任务,在陆行迟的操作下,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家一起玩的游戏。
不过也有坏处。
坏处就是每个人都憋着坏,想把别人往坑里绕,得随时小心。
重新上车出发时,杜若用外套包住头,郑重声明:“谁再打杜若,杜若就不跟谁玩了。”
他小心地把“我”换成了杜若,“你”们换成了谁,然而因为话里有个“不”字,还是逃脱不掉被敲头的命运。
贝暖敲完杜若,攥着瓶子,忽然觉得一直都没能敲到陆行迟的头,有点遗憾。
贝暖用手里的瓶子捅捅陆行迟的腰,开始下套。
“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查过户口,问几个问题。”
陆行迟从容答:“来啊。随便查,想查什么查什么。”
贝暖想了想,“说说,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回答这种自身情况的问题时,想不说“我”都难。
而且贝暖也有点好奇,毕竟陆行迟的事,书里只含糊地交代了两句,从来没有详细写过。
陆行迟连想都没想,就回答:“家父家母前些年就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异父异母的继兄,关系一般,没什么联系。几亩地几头牛的话……这次丧尸爆发肯定会有影响,估计问题也未必很大,反正养一个贝暖,绰绰有余。”
贝暖:“……”
贝暖假装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继续问:“简历也报一报呗?”
陆行迟流畅地回答:“小时候一直在国内,后来父母离婚,就跟着母亲移民,一路读学位考执照,按部就班,除了读书比别人早几年,没什么好说的。”
仍然没说不该说的字。
贝暖还有点不甘心,“那兴趣爱好呢?是什么?”
陆行迟回答:“兴趣爱好非常简单。最喜欢的是……”
他望向贝暖,舌尖在下唇上舔了一下,一闪而过,非常可疑地停顿了长长的几秒钟,才继续说:“……读书,还有各种运动。”
“什么运动?”贝暖追问。
“有空的时候会去登山攀岩划船,没空的时候打球跑步练拳击,”陆行迟对她微笑了一下,“否则呢?还能是什么运动?”
他话没少说,可惜泥鳅一样滑不留手,贝暖死也捉不住他,还不停地被他调戏。
贝暖有点闷,咬住嘴唇。
陆行迟看她一眼,开了一会儿车,忽然说:“我不想说的字,你绝对没办法让我说出来。”
贝暖:!
三个字全说了。
一车人立刻全扑上去,噼里啪啦用瓶子痛殴他的头,一点都不担心这么殴打司机会出车祸。
贝暖痛快地揍完他,心想,他这明明就是幼儿园男阿姨带着小朋友们玩,怕扫了小朋友们的兴,随便给他们放水。
傍晚时,越野车路过一片风景如画的山坡。
江斐让陆行迟把车停下,借着黄昏时最后的阳光,支起桌子架好灶,准备开火做饭。
夕阳下绿草如茵,丧尸都被隔离在封锁线外,贝暖放心大胆地到处溜达着看风景。
陆行迟一会儿就跟上来了。
贝暖手里还拎着打扁了的塑料瓶,看见他来了,明明他一个字还都没说,就不由分说,直接去敲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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