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迟走回来,在贝暖的床前俯下身。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能看到他那双修长璀璨的眼睛。
他离得实在太近,弧线诱人的嘴唇就在眼前,贝暖突然想起在超市里两个人撞上的那个吻。
他的嘴唇触感柔软,气息清新,实话实说,还挺……好亲……
贝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在脑中纠正:就是客观的、物理意义上的,还挺……好亲。
盯着人家的嘴唇看,实在太不像话了。
贝暖把目光从他嘴唇上移开,向上一看,忽然发现大boss眼眸低垂,也在看贝暖的嘴唇。
这气氛奇怪得不行,贝暖本能地往床里挪了挪。
“你不用怕我。”陆行迟忽然开口,声音温和。
“我没怕你。”贝暖急匆匆声明,又补了一句,“我谁都不怕。”
“是。”陆行迟笑了,“你谁都不怕,别人都应该怕你。”
他忽然伸出手,指腹轻轻抚过贝暖的面颊。
“长着这样一张脸,他们绝对想不到,后面的小脑袋瓜里都在琢磨什么。”
贝暖心虚,“……我哪有琢磨什么?”
“琢磨煤气罐还不错,谁挨一下都够呛。”陆行迟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点调侃,“大米不太好,是一袋一袋掉下来的,不是一整块,砸不扁。”
这是贝暖用大米砸周仓时嘀咕的话,原来都被他听见了。
虽然被抓包,贝暖死不承认。
贝暖嘀咕,“都不知道你在瞎说什么。”
陆行迟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是,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收回手,直起身,好像打算走。
不知为什么,贝暖心中冒出一点隐隐约约的失落。
陆行迟看了一眼贝暖的表情,忽然重新弯下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
他倾身过来,用嘴唇轻轻贴了贴贝暖的额头。
记忆里很好亲的嘴唇贴上贝暖的前额,传来柔软的触感和温度。
贝暖怔了一下,没有挣扎,心想:这是标准的长辈式亲法,兔妈妈今天把小兔子乖乖弄丢了,大概有点良心不安。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他在头上低声说:“你今天累了。我们睡吧,我陪你。”
贝暖:???
什么意思??
扫了一眼贝暖僵硬的表情,陆行迟微笑了一下,松开贝暖,走到对面的铁架床前,合衣躺了下来。
原来是这个陪法,看他的意思,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虽然这一路都在一起,却是头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过夜。
贝暖重新倒回床上,又努力回忆了一下书里对男主的描写。
他应该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吧?是吧?
还没想清楚,眼皮就开始打架。
这一整天担惊受怕,随时都在担心那个变态的霍仞会突然给人来上一枪,神经一直像绷紧了的弓弦,现在有他在,整颗心忽然都落到了实处。
贝暖的眼皮完全不受控制地一闭,就像被502黏住一样,再也睁不开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走廊里都是大家起床的喧哗声,还有看守钥匙串撞击的哗啦哗啦声。
贝暖被吵醒,坐起来时,看见陆行迟睡觉的床铺已经空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门锁也好好的,至少看守开锁时没发现任何异样。
吃过早饭,甄蓁倒是从霍仞那边回来了。
不知道她和霍仞谈得怎么样了,她一脸疲惫,什么都没有说,贝暖也没问。
吃过早饭,贝暖在院子里找到陆行迟他们,他们看见贝暖,走到院子里的花坛边坐下。
贝暖也走过去,坐得离他们隔着一点距离,假装在看风景。
花坛一圈都坐着出来透气的人,几个人坐在一起,并不显眼。
贝暖脱下冲锋衣,悄悄从空间里取出陆行迟的背包,放在衣服下面遮着,往他那边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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