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迟仍旧握着她的手,侧身偏到副驾一点,“他们都睡了,开车太无聊,不如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贝暖扁扁嘴巴,努力想抽回手。
陆行迟却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直到前面有个弯道才松开。
被他这么一搅,贝暖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前面就是岔道,继续往西就是水城,或者不去水城,有条路往北走,或者转而往南。
“到底该去哪呢?”贝暖听见陆行迟低声说。
贝暖也决定不了。
根本不知道霍仞去哪了,就算知道,也未必真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还不一定真有抑制剂这种东西。
后座正在睡觉的江斐突然出声。
“去水城。”他笃定地说。
贝暖转过头看他。
他对贝暖笑笑,“我刚刚做了一个好梦,梦见杜若好端端的在水城吃我做的南乳肉。我的梦向来很准,相信我。”
他说完,又闭上眼睛睡了。
反正现在毫无头绪,走哪条路都一样,陆行迟一脚油门,开上了去水城的路。
腌笃鲜终于炖好了,贝暖轻轻叫杜若。
杜若心大得确实能当丧尸之王,睡得香喷喷,怎么都叫不醒。
贝暖只好把锅先收进没有时间流动的上层空间,打了个哈欠,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再醒来时,身上盖着陆行迟的外套,天边一抹鱼肚白。
陆行迟还在开车,他大概是担心杜若会突然变异,一夜都没睡。
杜若在后座睡得安稳踏实,丝毫变异的意思都没有。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腌笃鲜好了吗?”
陆行迟从后视镜看他一眼,“他有这个吊着,就算变丧尸也要等吃完才能变。”
贝暖深以为然。
陆行迟靠边停车,每个人都分了一碗。
一锅汤炖得又浓又白,里面浸着炖酥了的咸肉和排骨,百叶结吸饱了汤汁,肥硕得颤巍巍的,配上刚挖的清香脆嫩的新笋,鲜得人想哭。
一锅腌笃鲜瞬间就不见了。
光吃这个不够,江斐剁了馅,又做了两锅生煎。
江斐好像也很同意陆行迟的“用好吃的吊他的命”的理论。
他对杜若说:“你撑住了,要是明天还没死的话,我再给你做我外婆最拿手的笋烧南乳肉。”
杜若欣然答应,吃完后把自己用过的碗和筷子全扔了。
贝暖知道,他是怕唾液会传播病毒。
大家重新上路,看上去已经到了水城地界。
陆行迟问江斐:“你狱友的儿子在水大的大学城?”
江斐点点头,“是,叫唐瑭,在水大读大一。”
水城的大学城是这两年新建的一块地方,市区几所大学的新校区全部建到了荒郊野外,盘活了市郊大片荒地。
因为大学城在水城外围,离繁华的市区有一段距离,路上丧尸不多,一路都开得很顺畅。
水大占地面积最大,十分显眼,陆行迟把车开到侧门,自己先清了门口的丧尸。
下车前,陆行迟让所有人全部全副武装。
贝暖刚想伸手去开门,却被陆行迟一把拉住。
“你的防刺手套呢?”他问。
贝暖在空间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防刺手套找出来,讪讪地解释:“戴着这个,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陆行迟不出声,接过手套,拉过她的手,自己动手帮她把两只全戴好。
然后才说:“是,变成丧尸就不用戴手套了,干什么都方便。”
看来他是真不想有人再受伤了。
“你的那个头盔呢?”他又问。
贝暖乖乖地把好久不用的摩托头盔也拿出来,扣在头上,陆行迟才肯放她下车。
杜若照例让贝暖拿出他的鸣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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