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娆默默退离,随手将带着晨露的粉色玫瑰插在走廊花瓶里,煞有介事得修剪摆弄。
她大概能猜到其他玩家的想法。
估计跟这三个都差不多。
表面上看巴顿一家才是最会搞事的候选继承人,但玩家们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能力也不容小视,而且他们往往无所畏惧——对任何npc都可以轻易动手,哪怕是负责继承资格的费雷斯。
作为抱npc大腿派,她当然不会想这些人那么做。
善良正义的小女佣立马去找英俊的管家先生告状,但是她找遍了庄园,都没有找到费雷斯管家的踪影,最后,她在离庄园有一小段距离的玫瑰园里看到了费雷斯。
男人站在日光与花晕的交错处,黑色西装锋利简约的弧线,与玫瑰花瓣的温柔绽放相伴,他没有被融化掉哪怕一丝的冷漠,依然居高临下,锃亮的皮鞋毫不犹豫地踩过泥土,飘落的花瓣,衬得这些小玫瑰可怜极了,因为……
他无情而冷酷的手,漫不经心地,薅去一朵朵娇艳的玫瑰,花瓣零落了满地。
舒娆:……
先生是心情不好。
怎么到这儿辣手摧花来了?
“先生。”她轻轻喊。
“嗯?”
费雷斯散漫应着,深邃的眼眸在薄白日光下,只泛起一点淡淡幽光。
殷红的花瓣轻飘飘地从白手套中落下:“什么事。”
“我刚刚听到一些可能危害您的话……”舒娆尽量简单地将她偷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他们想给您下药控制您,还想故意博取您的信任,再暗中下手,真的可坏了!虽然偷听不太好,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知道一下……”
小女佣义正严辞的模样,乖巧极了,就差脑袋上再顶两个竖起来的猫耳朵。
费雷斯没有回话,也没有惊讶。
只是安静了片刻,然后“嗤”地一声笑了。
“先生……”舒娆疑惑地看着他。
费雷斯转过脸,俊美邪气的脸庞,背着阳光,笼着淡淡灰色阴影:“谢谢你偷听来的情报,我敬责的小女佣,不过我并不惊讶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只是……贪婪,又愚蠢。他们出局了,不过暂时我不会赶他们走。”
“为什么?”舒娆问。
之前他不是很果断地就把人送走了吗?
费雷斯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又抓掉了片片柔嫩的花瓣:“总要巴顿先生留点难缠的麻烦,嗯?”
“……说得对。”舒娆想了一下,便重重点头。巴顿先生和他的儿子女儿们这几天也十分不安分,但因为玩家的制衡,所以他们也没时间找佣人们的麻烦,怎么对付一群垃圾狗,那当然是放出另一群恶狗。
至于他们也许会结盟……
但这种各怀心思的利益结盟,也很容易闹崩掉。
费雷斯看见小姑娘一脸就是应该让他们受到教训的表情,翘起唇角,长指捻住她的下颔:“小家伙……你也想要遗产吗?”
“想啊。”舒娆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
费雷斯挑眉,掌心残留的玫瑰花瓣,擦过女孩娇白的下白,染上丝丝胭红。
舒娆眨了眨茸茸的睫毛,小嘴嘟哝:“谁不想成为遗产继承人一夜暴富呢?但是让我因为这个就去伤害许多无辜的人,我做不到,当然,他们非要来害我,那我可不会手软……总之,能得到当然最好啦,但您要是选不上我,那我也没法强求。”
“而且……”她乖巧地眨眼,“而且您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糊弄,我才不像他们那么笨,在您面前弄那些小动作呢。”
费雷斯笑了,犹如冥府路上绽开的玫瑰,妖异矜傲。
他冷白的下巴就停在舒娆眼前。
小女佣缩了缩小脖子,试图把自己变得小小的,因为……总觉得管家先生看自己的眼光,像在打量一只肥美的,可爱的兔子。
“你做得比他们好多了。”费雷斯淡笑,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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