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起身,正要往外走,牧白的袖子让人拽住。
“小白。”苏墨咳了两声“我和你们一起去。”
殿内气氛不妙,牧白来不及考虑太多,赶紧绕回去推着苏墨的轮椅往外走。
洛子逸等在门外,见他们出来,又往殿内望一眼,叹了口气:“小白姑娘是要去玉树山庄?我带你们过去吧。”
说完,便领路走在前面。
画眉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洛子逸边往外走边道:“师傅不让查此事,我瞒着他找来江大哥的。”
“为何不让?”
洛子逸摇摇头:“师傅只希望我一门心思钻在剑上,好继承他的衣钵。我和凌姑娘相好那阵子,练剑难免分心,让师傅发现了,逮住我臭骂了一顿,叫我不准再和凌姑娘来往。”
“说来也巧,自那以后,我便没再见到凌姑娘……直到在后山捡着她的东西。那天回去以后,我和师傅大吵一架,当时在气头上,便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直到现在,我们俩的关系都还僵着。”
“师傅怕此事传出去,坏了凌云宫的名声,不让我报官。”洛子逸提起折扇在掌心敲打“可我不能让凌姑娘走得不明不白,只得请来江大哥。”
画眉道:“难为你了。不过,看这架势,恐怕江神捕也帮不了你。”
“不,我了解江大哥。”洛子逸说“他绝不会放任不管,若我师傅逼得凶了,指不定能惊动万镜司总捕头。”
万镜司背靠朝廷,若是朝廷的人出面调查此事,洛忘川绝不敢阻拦。
牧白在后头听着,心说这师徒俩撞到一块,也不知是谁坑谁。
他推着苏墨的轮椅下山,路上听他止不住地咳,似乎比以往装出来的还要严重些。
牧白不动声色瞥他一眼,见苏墨神色恹恹,乌发凌乱。许是黑衣襟口过于宽了,衬得锁骨极纤细,肩颈线条修长,却像纸糊一般苍白。
穿这么少,不着凉才有鬼。
牧白把视线从他襟口收回来,摸了摸脖子上的领巾。
若摘下来给苏墨戴,他倒是暖和了,自己的喉结可就藏不住了。
苏墨偏过头,见牧白揪着领巾若有所思,轻声问:“怎么了?”
牧白回过神,随口说:“我这领巾款式旧了,在想要不要换条新的。”
洛子逸听见,插话道:“我们这儿的街市,卖什么的都有,等到了那儿,小白姑娘可以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
马车停在山脚下,牧白把苏墨的轮椅抬上去,钻进车里,放下了车帘。
山路崎岖,行至颠簸处,苏墨咳得愈发厉害,瘦削的手紧紧攀着车沿,牧白都怕他一不小心散架了。
好在没多久便驶进凌云渡的街市,街市有行人,马车慢下来,路也平缓许多。
牧白撩开帘,隔着车窗往外看。
沿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朝前,能看见远处商铺之间拔高的酒楼,悬空廊檐上,有身姿窈窕的姑娘正抱着琵琶弹唱,光是个背影也叫人赏心悦目。
街边摆了不少小摊,摊煎饼、卖糖人儿的,还有胭脂水粉、锅碗瓢盆,确实如洛子逸所说,应有尽有。
经过卖衣服的商贩摊前,牧白瞥见一条围脖。
不知是由什么布料制成,看起来很厚实,黑底白线,刺绣着兰草、修竹,打眼就觉得和苏墨很是般配。
最紧要的是,在当季的街市里很难找到比这更保暖的围巾。
他当即叫停马车,跳下去同商贩问价钱。
商人注意到停在摊前气派的马车和客人身上不菲的穿着,眼珠子一转,张口报了个天文数字。
牧白头一次到凌云渡的街市买东西,不知道自己被讹了。
他摸出钱袋数了数,发现自己带的银子不够,也没讨价还价,又钻回了车里。
车夫是凌云宫的人,见这情况便道:“姑娘,要不我去和子逸师兄说一声?在凌云渡地界上,那些摊贩还得卖我们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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