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外头又响起敲门声。
牧白探头一瞅,瞅见外边那人影,光是个轮廓也风度翩翩,跟从纸上拓下来似的。
他顿时皱起眉:“我不想看见你。”
“生气了?”那声音竟有些不稳。
“气炸了。”
说完这句,牧白才意识到自己女装的身份没理由生他气。
正想寻个由头,却见外边那人已经离开了。
他走回床头,瞥见梳妆台上放着那条眉心坠,便拿起来,攥在手里。
牧白躺上床,掰着手指数了数,苏墨一共亲过他三次。
两次女装,一次是男装……
当时他伤口痛得要命,没心思细想,如今回过神来才发觉不对劲。
苏墨说他没碰过那些男宠,怎么……
牧白摇摇头,发觉脑袋里全是苏墨的事儿,想甩都甩不开。他拉起被子蒙住脸,决定先睡一觉,晚上起来再说。
醒来已是深夜,比往常夜里出门回来的时辰还晚。
牧白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坐起身发了会呆。
他瞥见眉心坠的玉在黑暗中流过微光,抬手摸了摸额头,决定去找苏墨问个清楚。
他下了床,换上夜行衣,临走前犹豫片刻,决定不带天雨流芳剑。
直到站在苏墨屋门前,牧白才后知后觉想到,这个点他恐怕已经睡下了。
折回两步,牧白又想,管他呢,进屋看看再说。
他轻手轻脚溜进屋里,潜到苏墨床边。
乌发散落在床上,那人平躺着,侧脸线条优美,凑近些,还能看清眼尾那一枚泪痣。
牧白眨眨眼,趴到他耳边,小声说:“苏墨,你未过门的夫人是个男的。”
他原想让这话传进苏墨梦里,把他吓得惊坐起。
却不料那人弯弯眼角,轻轻笑了一声:“哦,那不是更好吗?”
牧白:“?”
他不死心,又补充一句:“真的,掏出来比你还大。”
苏墨装不下去了,笑得咳嗽起来,往里翻了个身。
牧白爬上床,硬把他掰回来,摇了两下:“实不相瞒,她是我假扮的。”
苏墨坐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温声说:“实不相瞒,我喜欢你很久了。”
牧白:“……”
苏墨抬手替他理了理头发,轻轻地说:“小白,不要生我气了。”
“比武招亲开始时,我便想过要上台。当时我想,与其让他们耽误你,不如我来耽误你。可是后来见到你站在上面,我才发现,其实就算没人来抢,我也想和你成亲……很想。”
他手指顺着黑发落在牧白肩上,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一说这个牧白就来气,拍掉肩上的手,指了指喉结:“这里现在还红着呢,你那扇子差一点就捅进去了。”
苏墨贴过去,仔细瞅了瞅,叹息着说:“弄疼你了。”
他伸手揽过牧白的腰,嘴唇覆上他颈间,缓慢地吮吻。
牧白傻掉了。
他伸手去推,然而苏墨捉住他的手,翻身把人整个压在了床尾。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叫了。”
“叫谁?”苏墨弯着眼睛,啄了一下他的唇角“别忘了,我教你轻功是要收好处的。”
“你要什么好处?”
“要你。”
牧白挣开他的手,试图坐起身:“这个不行,换一个。”
还没直起腰,便被苏墨紧扣住十指,摁回床上。
视线被乌黑长发掩住,呼吸间全是檀木的香味,连嗓音传进耳朵里,都带着柔软和缱绻:“可我就想要这个。”
和话音一同落下,是温柔缠绵的吻。
苏墨极有耐心,轻轻地缚着牧白,与他十指相扣,耳鬓厮磨,只有喘息中暴露出偏执的占有欲。
牧白两辈子连手也没牵过,哪经得住这样挑逗,陷进温柔乡里,身心都软下来,唯独一处在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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