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誉算个屁!明明是你这糟老头子害怕被父皇骂。
贾甄甄知道甄让是不会善罢甘休了,索性不再浪费口舌,面上淡定无比,心里早已经慌得一批,甚至已经在想,要怎么向陈帝解释,才能被罚的轻点。
甄让如今在翰林院供职,虽无秩品,但乃天子近臣,陈帝对他赞誉颇深,大理寺卿有意同他交好。
见甄让孤身立在台阶旁,正想过去跟他说话时,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冲突然冲进来。
贾甄甄心里暗道一句不好,正想往闵思琢身后躲,那女人却径自冲到孟柳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个下贱坯子,老娘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竟敢砸老娘的招牌,看老娘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贾甄甄懵了,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这老鸨不是甄让请来坐实她昨晚去春风楼的吗?怎么一来就跟孟柳掐上了?!
衙役强行将两人分开,那老鸨都快把大理寺的房顶嚎塌了。
“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孟柳这个杀千刀,平常小偷小摸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偷了恩客的祖传玉佩,害得小人的春风楼都要被人拆了。”
“我没有,你……”
“没有你妈!”闵思琢一脚将孟柳踹到地上,扭头看向老鸨,“你来的正好,爷昨晚花钱包的人,今天怎么就成被六公主白嫖了?你给爷解释解释!”
“这这这……闵少爷您息怒啊!这孟柳是个惯会撒谎的,他嗜赌成性,又欠了一屁/股烂债,想必是知道您和六公主交好,又知道六公主钟情甄大人,这才想着敲竹杠……”
似是为了印证这两点,赌坊老板也来了。
对方拿出一叠孟柳在他们赌坊的欠条,还说孟柳曾信誓旦旦说,他最近要做一笔大买卖,很快就能把欠的钱还清了。
孟柳瞬间从可怜无助的小倌,变成过街老鼠。
就这么洗刷冤屈的贾甄甄还有些不适应,不明白所以看向甄让。
他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吗?!怎么……
甄让拢手立在堂侧,回望着她。
明明是个波澜不惊的眼神,贾甄甄却鬼使神差看出了……温柔。
啧,我这什么破眼神!
贾甄甄迅速自我唾弃,她非常清醒的知道,甄让将她视作最大的污点,他就算脑袋坏了,都不可能对她温柔的。
“哎哎哎,闵少爷,您别打了,别打了,公堂之上,您这成何体统……”
贾甄甄扭头,就看到闵思琢又在踹孟柳。
这个傻缺货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贾甄甄一把拽住闵思琢,低声呵斥,“够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把人当堂打死,就算你爹是丞相都保不住你!”
闵思琢这才悻悻住手,既然这案子已经审完了,贾甄甄正打算跟大理寺卿说声走人时,就听到甄让问:“听说你打着‘小甄让’的名头揽客?”
贾甄甄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才是甄让今天来的目的。
贾甄甄瞬间有些心虚。
上辈子,贾甄甄冲着‘小甄让’的名头也去听孟柳弹过几次琴,后来觉得真品跟赝品差的太大了,就没怎么去了。
直到一次溜出宫玩,被孟柳当街撞见,孟柳哭哭啼啼说贾甄甄答应帮他赎身的,闹的贾甄甄被一群人围观,但没闹到这么大的阵仗,甄让不知道也正常。
现在真品知道赝品打着自己的旗号揽客,贾甄甄无比想知道后续的发展,袖子却被人拽了拽。
扭头,看到林姑姑那张古板的脸,想到回宫后的训斥,贾甄甄瞬间没心情看戏。
甄让从府衙出来时,门口只剩他们一辆马车。
他怔怔问:“她呢?”
“走了。”侍从惊蛰从善如流答,“那老鸨得了银子,不会乱说的。”
说完,惊蛰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试探性问:“公子问的是六公主?”
甄让垂着眼皮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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