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莲贵人可有大碍?”
陈帝面上波澜不惊, 站起来踱了几步, 他不进去看莲贵人,只是望着一众太医,语气很平淡。
在宫中当差的都是人精,听到陈帝这话,一个太医赶紧道:“陛下放心!莲贵人并未伤及根本, 微臣为她疗养月余,便就无碍了!”
陈帝‘嗯’一声, 目光落在这个太医身上,道:“以后莲贵人的平安脉就交给你了。”
这太医赶紧领了口谕,退下去。
莲贵人没有事,陈帝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 人也没有方才紧绷了,他终于朝着莲贵人的内殿走去。
一众人齐齐长舒一口气,陈帝没有当场责罚, 那便说明他不会迁怒。
今日在这事总算是要过去了。
贾甄甄却是头皮紧绷。
她知道,太医的罪责陈帝不追究,那他的一腔怒气,就会全部发泄在金宴盏身上……
只有金宴盏一人落难,其他人怕殃及池鱼,肯定不会有人来求情,那到时候,金家哪怕散尽家财,也是保不住金宴盏的。
“父……父皇……”
贾甄甄颤声喊道,她不能等陈帝见了莲贵人再责罚金宴盏。
莲贵人本来入宫就是打算母凭子贵的,这下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弄没了胎儿,人正难过,拉住陈帝一阵好哭,到时候才是真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陈帝脚步一顿。
一众人才松口气,登时都挺直了脊背。
陈帝吩咐内侍:“把当街冲撞莲贵人的人,拉出去直接杖毙!”
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日却是说到‘杖毙’两个字,已经嘴唇抖动,杀意毕现。
贾甄甄脑袋里嗡的响了一声,赶紧道:“父皇!”
端妃阴测测笑:“六公主有话说?”
陈帝闻言,视线也落在贾甄甄身上。
贾甄甄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抬头,看见闵贵妃立在一边脸色阴郁,她直接略过,高声道:“父皇!金宴盏不是那种横冲直撞的人,这件事情肯定另有内情,求父皇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
陈帝憋着火气,笑出声,问道,“当街醉酒纵马伤人,有数十双眼睛看着,你告诉朕,还要查什么?!”
陈帝对莲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很看重。
在诊出喜脉之后,他生怕后宫那些龌龊的手段伤到莲贵人,连一丝风声都没走漏。
却不想,千防万防,莲贵人乔装出宫上个香的工夫,竟然被人惊了马车滑胎。
贾甄甄已经是六神无主,根本无暇顾及陈帝话里的警告,她只是下意识解释:“父皇,阿盏辰时三刻才从我府里走,刚到巳时就在街上冲撞了莲贵人,这么短的时间……”
贾甄甄跪行着朝陈帝看去:“父皇,她根本没时间喝酒的。不如,不如您让人把阿盏带出来,听听她怎么说?”
“阿盏?”端妃哂笑,对着陈帝道:“陛下,六公主与金宴盏可真是情谊深厚,此时叫这个谋害皇嗣的罪人之名,居然还是阿盏呢!”
贾甄甄脸色瞬间惨白。
端妃这话,无异于火烧浇油。
陈帝当场就震怒了。
“这些年,朕纵着你,连带着你的狐朋狗友,都学会仗势欺人了?来人,立刻把金宴盏拖出去杖毙,六公主为其开脱,杖三十,罚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府。”
这对闵贵妃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她赶紧一把拉住还要说话的贾甄甄,用眼神示意她,不准再轻举妄动。
贾甄甄充耳不闻,甩开闵贵妃的手,挪到陈帝面前。
“父皇,求您看在金家每年为朝廷捐粮赈灾的份儿,彻查此事吧!儿臣愿以性命担保,阿盏绝不是当街纵马的那种人!”
贾甄甄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只能寄希望于陈帝看在金家的面子上。
陈帝心性多疑,闻言顿时大怒:“你在威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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