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垣顿了一下,似是觉得推迟不过,便垂首应了,“是,臣定然不辱使命。”
等他们一干人都退下去之后,陈帝才面色疲累靠在圈椅上,道:“福禄,你觉得这次刺杀是谁干的?”
“奴才不知。”大监不敢胡乱猜测。
陈帝充耳不闻,继续道:“你说,这次刺杀,是有人知道了甄让的身份?还是因为他要查莲贵人滑胎的事情,幕后的人坐不住了?”
“奴才不知。”大监将头又垂低了几分。
陈帝抬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发密令,把影主召回来,你再亲自去趟甄家,替……朕看看他怎么样了?”
“是。”大监躬身退下。
甄让醒来时,已是日暮。
睁眼,看到头顶的淡青色纱幔时,他还晃神了片刻。
“公子,您醒了。”
端着水盆进来的惊蛰,快步走了过来。
甄让瞬间回过神来,挣扎着坐起来,急声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找到六公主人,但是我们找到了六公主的衣角。”惊蛰将一片绯色衣角递给甄让。
甄让一把攥住,捂着唇角,剧烈咳嗽起来,哑着声道:“在哪里找到的?”
“树上。”惊蛰眼神有些闪躲。
甄让猛的抬眸,不可置信瞪着惊蛰,“树上?!”
“是,在河边的树上。”
看着自家公子猩红的眼睛,惊蛰觉得真相有些残忍,可却又不得不说,“六公主,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倏忽间,一只大手,猛的攥住甄让的心脏,狠狠将他的心撕成碎片。
他满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六公主,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甄让!”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一堆小厮的声音响起:“哎哎哎, 闵公子,没通传你不能进去……”
“好笑!”闵思琢冷笑一声。
他脚步不停,转眼已经到了甄让的卧房外。
闵思琢扫一眼甄让落拓的样子, 不咸不淡开口:“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到处都在传,你们昨晚遇刺, 六公主不见了的事情?”
惊蛰示意闵思琢不要再说了。
闵思琢装作没看见,固执地进门来,问道:“我说跟六公主一起去,你不让我去, 你就是这么保护人的?好厉害的驸马爷!”
他语气里全是冷嘲热讽,甄让本来就因惊蛰的话急火攻心。
闻言,甄让却定了心。
怎么每一次, 都是闵思琢得到了消息?!
甄让眼睛猩红瞪着闵思琢, 而后他一跃而起,一把揪住闵思琢的衣领,将闵思琢逼到墙边,恶狠狠道:“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知……知道什么?!”闵思琢本来很有胆量地来兴师问罪,结果被甄让这出乎寻常的一吓, 他的胆量顿时都没了。
闵思琢使劲掰甄让的手,“甄让, 你抽……抽什么疯?!”
甄让充耳不闻,道:“她是自己走的,说!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吭自己走?!”
甄让的手劲非常大,勒的闵思琢都要翻白眼了, 闵思琢间隙中听到甄让的话。
干嚎道:“什么?什么自己走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松……松手!不然小爷我可就要翻脸了啊!!!”
“她是自己走的!”
甄让又重复了一遍。
闵思琢道:“自己走的?”
甄让看闵思琢的反应,忽而有些迟疑了,难不成贾甄甄连闵思琢也没告诉?!
不可能!
甄让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陈国, 没有路引寸步难行。
甄让忽而想到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帮她伪造过路引?”
闵思琢眼前都已经开始发黑了,气若游丝道:“松……你……先松开!”
“公子,有话好好说。”惊蛰见闵思琢脸色涨的通红,忙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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