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贾甄甄轻轻颔首,走了两步,又猛的回头,真切笑道,“谢谢你,金公子。”
金宴竹淡淡笑了笑,目送着她离开。
直到贾甄甄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才近乎呢喃道:“是你啊!”
在要杀是闵思琢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贾甄甄。
她和闵思琢关系那么好,若是闵思琢死了,她应该会很难过的吧!
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放过了闵思琢。
可这件事,只能一辈子烂在他肚子里了。
贾甄甄从天牢回到甄家,天边都泛起鱼白了。
她强撑着给甄让写了一封信送出去之后,便倒头就睡了。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了。
“怎么样了?阿盏他们怎么样了?”贾甄甄一睁眼,就急急问道。
林姑姑取过外衫替她披上,“没事了,今天刑部审了一遍,金公子说,那些事情与金小姐无关,都是他做的,他还拿出了证据。”
贾甄甄嘴角抽了抽。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犯人拿证据证明自己有罪的。
“父皇那边怎么说?”
林姑姑将参汤递给贾甄甄,“这案子审完快到宫门下匙了,应该会到明天早朝再议。”
明日早朝再议,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贾甄甄迅速将汤碗又塞到林姑姑手上,翻身从床里面拖出一个匣子来。
匣子是惊蛰交给他的,里面都是甄让的宝贝。
甄让走后,贾甄甄翻腾过几次,记得里面有一个朝臣的名单,都是可信之人。
“姑姑,你把这上面的名单扫一眼,然后现在赶紧去金家找金叔,给他透漏几个,让他今夜去给这些人送礼,求他们明日在朝堂上帮金宴竹求情。”
贩卖私盐这罪名,可大可小,只要有人求情,金宴竹就不会死。
“是。”
林姑姑转身要走,却又被贾甄甄叫住,“算了,还是让方鹤去。”
林姑姑去太显眼了。
这一番折腾的,贾甄甄又是一宿没睡好。
第二天,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早朝散了,宫里才传出消息。
金宴竹贩卖私盐,被判流放南境服役。
贾甄甄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服役就服役,好歹命还在。
“陛下说的是即刻就出发的,公主您若是想去送金公子一程,还得赶早去!”
一听这话,贾甄甄当时换了身衣裳,出了门。
赶到城门口时,金宴盏正泪眼婆娑的抹眼泪,傅子垣正手足无措拎着袖子给她擦眼泪。
“滚!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哎,不脏的,我今天出门刚洗过的……”
贾甄甄没忍住笑出了声,傅子垣耳尖瞬间听见了,当即怒气冲冲瞪过来,“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自然是笑我该笑的。”贾甄甄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金宴竹身边,轻声道,“一路保重。”
金宴竹轻轻点头,“公主在盛京也一切保重。”
几人又说了几句,衙役就带着金宴竹上路了。
贾甄甄本有心想安慰金宴盏,但见她跟傅子垣俩正在‘吵架’,便识趣的走了。
她昨晚一宿没睡好,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的,贾甄甄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初见甄让那天。
薄雾凕凕中,一身绯色状元袍的甄让,分花拂柳打马而来。
从楼下经过时,仰头对她一笑。
贾甄甄也无意识咧嘴冲他笑了笑。
接着梦境陡然一转,到了他们成亲的时候。
甄让眸色热烈看着她,“要不我帮夫人回忆一下?”
“不要。”梦里的贾甄甄娇羞捂脸,想要逃,却被人攥住手腕,一把拽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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