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阮捏着桌子上的银簪,脸孔变得扭曲。
侍女一直害怕贾阮,她觉得贾阮颇有些喜怒无常的意思。
于是一伺候贾阮梳洗完,侍女赶紧就端着水盆出门了,谁知道,一出门就碰上了陈帝。
陈帝身边的小内侍,比个手势要侍女噤声。
侍女吓得呆立在一边。
陈帝走过来,站在门前,正想推门进来,就听到贾阮道:“听说段衡死了,怪不得你成了这副鬼样子。”
里面没人应答,贾阮又道:“让我帮你可以,但你手里又有什么筹码呢?四姐!”
陈帝微微皱起眉。
他上来的时候,分明问过楼下的侍卫,楼上只有贾阮和侍女。
贾敏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贾敏颇不耐烦道:“我自然是有我的筹码,你就说宫宴上你帮不帮我?!”
贾敏是从驿站暗道躲避了侍卫的耳目上来的。
陈帝病重,整天连宫都出不了,他又将身边的人换血清理了一次。
本来贾敏跟皖南已经商议好了,打算赶在宫宴前起事的。
谁知道……
陈帝一下子打乱了贾敏的所有计划。
贾阮早已不是出嫁前那个任人宰割的不受宠公主,闻言,淡淡笑了,眉眼间笑意流淌,却没有丝毫暖意。
贾阮道:“四姐,将你的筹码直接告诉我吧,不然,我怎么帮你?万一到时候你反咬一口,我怎么办?”
两人对峙好半晌,贾敏终于败下阵来。
她眸光幽幽,道:“贾甄甄并不是父皇的子嗣,她是李代桃僵的!”
贾阮吃了一惊。
站在门外的陈帝也微微皱眉。
贾敏继续道:“我打算在宫宴上拆穿贾甄甄的身份,届时父皇震怒,你再添油加醋,贾甄甄不死也得死!”
“你怎么知道的?”贾阮问道。
贾敏道:“闵贵妃身边的阿袖说的,我本来想查证一番,谁知道,接二连三出事,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然的话——”
冬月雪花沸沸扬扬,说话的时候哈出淡淡雾气。
贾敏在那雾气里,似乎看到了段衡骑马离开自己的样子。
贾敏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 陈帝听到这里, 瞬间明白了贾阮回来的原因。
一个两个,都在算计!
陈帝出了驿站,带着内侍走在路上, 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陈帝却觉得自己的血都凉了个透彻。
小内侍也不敢拦陈帝, 只是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
一行人在路上走着,走了没一会儿便撞到了贾甄甄和甄让。
贾甄甄和甄让刚从成衣铺子里出来。
两人边走边玩闹。
身后几个侍从手里捧着锦盒,林姑姑在一边提醒,“公主, 小心看着路!”
惊蛰单手摸着后脑勺,大大咧咧笑林姑姑,“放心啦, 公子在的, 没事的。”
身后的几个侍从也笑嘻嘻说话。
贾甄甄并不闹,只是握着甄让的手,在笑着说话。
陈帝就站在拐角的地方。
小内侍轻声道:“要提醒六公主吗?”
陈帝出宫来,虽然是微服私访,但是看他的脸色实在是应该在宫外稍作歇息。
最好能请个大夫来看看。
陈帝没有应声, 只是看着他们一堆人。
小内侍不敢再说话了。
贾甄甄和甄让走过来,惊蛰眼尖先看见陈帝, 赶紧给甄让使个眼色,“公子!”
甄让顺着他的目光,就看见了拐角处站着的陈帝。
几天不见,陈帝似乎脸色很不好, 人也有些病歪歪的样子。
不过他怎么会突然出宫?
甄让心里盘算着,轻轻捏了下贾甄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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