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提是她得有命富贵潇洒。
现在和亲公主当不了,她得重新想个办法逃命,这只下金蛋的母鸡又带不走,要也没什么用。
贾甄甄表情瞬间沮丧了,摸了好几把地契,这才将它递向甄让,“这个赔礼太重了,我不能……”
“千金坊与各地钱庄都有合作,只要千金坊没倒闭,凭掌柜印章,在陈国任意一家钱庄,都能支到银子。”甄让说完后半句,看向贾甄甄,“公主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贾甄甄咻的一下缩回手,谄媚笑道:“我想说你这赔礼太贵重了,我感受到你浓浓的歉意了。”
有一只可以带走下金蛋的母鸡,那些流言蜚语还算个屁!
只要钱给够,他们就是想写她和甄让香艳的话本子都没问题。
提到香艳话本子,贾甄甄瞬间想起一件事来。
上辈子,为了不让别人不准觊觎甄让,她曾砸重金给各大书坊,让他们出自己和甄让的话本子,其中有几家出的极其香艳来着。
为这事,贾珠还跑到揽华殿骂了她三天,甄让那边却始终一言不发。
成婚后,贾甄甄才知道,甄让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不屑解释而已。
想来这次,他应该也是不屑解释的。
“那公主肯原谅臣了吗?”甄让轻声问道。
有了地契之后,贾甄甄对甄让态度瞬间变了,“这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甄让看贾甄甄攥着地契,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模样,宠溺笑笑:“公主什么时候得空,臣带公主去见见赌坊管事的。”
“这个以后再说。”
虽然贾甄甄想出宫逃命,但是她不想跟甄让一起。
跟他在一起,太难跑了。
在贾甄甄喜滋滋得到千金坊的地契时,贾阮正在揽华殿发脾气。
“父皇平日都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个女儿,凭什么一到和亲这种事,就要让我去,凭什么?!”
“哐当——”
上好的汝窑花瓶被贾阮砸在地上。
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顺嫔,看到满地狼藉,吓的脸都白了,哆嗦道:“这,这……”
顺嫔想说贾阮,可看到她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上时,又于心不忍,捏着帕子哭开始呜咽起来,“都是母妃没用,是母妃护不住你……”
顺嫔确实没用。
后宫中,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但凡生下孩子的,都已是妃位。
而顺嫔为人怯懦,当年生贾阮那天,青州发生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地动,死伤无数。
顺嫔怕别人觉得贾阮不详,便一直龟缩在自己寝殿中,后来,宫中节衣缩食为灾民出一份力,贾阮的满月宴和她的妃位也因此被搁置了。
再加上顺嫔性子软,份位比她低的人,都敢明目张胆欺负她,这些年还是靠贾阮讨好贾珠,她们母女俩才不至于过的太艰难。
“我听说,林国人原先看上的是贾甄甄,为什么会变成我?为什么会变成我?!不行,我要去找父皇问清楚。”
“别去!”顺嫔扑过去,一把抱住贾阮的胳膊,泪流满面央求,“ 没用的,你父皇既已定下你,就再无更改的可能,女儿啊!咱们就认命吧!”
贾阮一把甩开顺嫔的手,目眦欲裂,“认命?!我为什么要认命?贾珠她胸大无脑,有个做官的外祖父,天天被她呼来喝去,我忍了,可贾甄甄呢?她不过是个宫婢之女,凭什么能爬到我头上,凭什么?!”
顺嫔跌坐在地上,看着贾阮双目赤红的模样,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会捂着帕子抽抽搭搭的哭,嘴上重复着,“是母妃没用,都是母妃没用。”
贾阮对这个母妃已经不抱希望了,她踉跄着出了宫殿的大门。
在这偌大的深宫里,她如蝼蚁般卑贱活着,被人欺辱,被人践踏,她假意逢迎,伏低做小,甚至连喜欢的人,都只能缄藏于心,怕别人觉得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都已经这么委曲求全了,命运为什么还是不肯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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