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一道尖锐的声音像根针似的,猛的戳在她耳膜上。
六公主,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惊弓之鸟的贾甄甄现在听不得出事了这三个字,眼睛都没睁开,就以病中垂死惊坐起之势起身,慌张问:“出什么事了?”
难不成她身份暴露了?!
林姑姑正在廊上教训那个吵嚷的内侍,听贾甄甄问,忙将人带进来。
内侍连滚带爬进来,跪在地上,哆嗦开口:“有人去大理寺状告您,说您……说您……”
“说我什么?”
贾甄甄一颗心都被吊起来了。
上辈子她假公主的身份是怎么被掀开的来着?!
好像也是有人说了什么?
林姑姑见贾甄甄脸上血色消失殆尽,以为她是被这个内侍吓到了,当即脸色一沉,“连句话都说不利索,要你有什么用?来人,拖去慎刑司……”
一听慎刑司三个字,内侍吓的魂飞魄散,终于完整的吼出了后半句——
“说您狎妓不给钱。”
林姑姑脸瞬间黑成锅底。
贾甄甄:“!!!” 六公主贾甄甄,在春风楼一夜春风后,因未付嫖资,被小倌告到大理寺的事情,两刻钟的工夫就传遍了盛京。
按说皇女犯了事,大理寺是无权审问的,需交由宗正寺处置。
但鉴于贾甄甄这次是因嫖资引起来的,再加上那小倌说,他身份卑贱,如何能去宗正寺,若是大理寺不肯受理此案,不肯为他伸冤,那他就一头撞死在大理寺门口,让全盛京的百姓为他伸冤。
大理寺卿一个头有两个大,六公主他开罪不起,可这个小倌要是真死在大理寺门口,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大理寺卿不敢托大,当即就进宫去面圣了。
陈帝听闻此事,气的砸了砚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大理寺卿放开手脚审,若胆敢徇私舞弊,定严惩不贷!
大理寺卿得了这话,当即派人请贾甄甄去大理寺应审。
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功夫,等贾甄甄到大理寺时,大理寺门前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侍卫将道清开,贾甄甄下了轿,就看见一个绯袍公子哥儿,没骨头似的抱住大理寺门口的石狮子,全然不顾周遭的窃窃私语,睡的正酣。
除了闵思琢那个脑袋缺根弦的,还能是谁!
贾甄甄都被气笑了,没好气踹了闵思琢一脚,“你来干什么?”
“谁?!谁他娘敢踹爷?”
“爷你个头!”贾甄甄抬手就要敲闵思琢。
闵思琢抱头躲开,打了个哈欠,道:“来看戏,顺带想听听我掏银子买的人,怎么就被你白嫖了?”
围观群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个个眼里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
闵少爷这意思,是说六公主昨夜当真没付嫖资?!
“闵少爷慎言!”林姑姑冷着脸,道,“我们公主昨夜一直在宫中。”
“嗐!瞧我这嘴,口误,纯粹是口误。”闵思琢笑嘻嘻赔不是。
贾甄甄没理他,转身朝府衙走,闵思琢快步跟上来,以扇遮面,小声道:“哎,你宫里人靠得住吧?”
贾甄甄猛的停下,扭头,眼神锐利看着闵思琢,“你心虚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
闵思琢梗着脖子,最终在贾甄甄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嗫喏道,“那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俩被人套上了,那个雌伏的玩意儿,知道你是公主,还敢这么胡乱攀咬,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贾甄甄盯着闵思琢看了一会儿,终于打算开口了。
闵思琢立刻狗腿靠过去,以为她会说谁是幕后黑手,却没想到贾甄甄一本正经纠正道:“不是我们,是我,你不配。”
闵思琢崩溃了,这他妈的还讲究配不配?!
大理寺办过无数的案子,但唯独没办过因嫖资因发的纠纷案,更别说其中还牵扯到公主。本来就头大,看到混世魔王闵思琢也来了时,大理寺卿觉得自己偏头疼都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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