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司予再想着顾尘光,也不好叫几位师兄送她去元阳峰了。但她实在担心,便想着等入夜之后,叫空见带上些丹药,代替她去看一看顾尘光。
总要知道他的近况,她才能安心。
夜晚,司予等了许久,才等到空见从元阳峰返回。
急得她立刻抓住空见问道:“顾哥哥他还好吗?”
空见骂骂咧咧地道:“顾小子简直不识好歹!”它将带过去的那瓶丹药往司予床上一扔,“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老子好心好意帮你给他送药,他却将老子拒之门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它气得大喘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有什么了不起!小孩儿,咱们以后再也别搭理他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司予大惊:“他把你赶了出来?还不要我的丹药?”
空见道:“对!小孩儿,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整个人不可理喻?”
从前文盲的空见,这些年跟着司予学了不少成语,此时被顾尘光一气,那些成语便像是倒豆子似的,不自觉地往外蹦。
司予听得头大,只问:“那顾哥哥呢?他可好些了?他伤得重吗?”
“你还关心他?老子被他赶出来了,你为啥不关心老子!”空见见司予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只能没好气道,“……人也醒了,精神也足了,就连将老子扫地出门时,门也甩得格外有力。”
司予思忖道,听起来不像是重伤的样子,看来顾尘光恢复得不错。他年纪轻轻,竟能从蠪侄手中全身而退,确实厉害。
她终于稍稍放心下来,可一想到顾尘光竟然那般对待空见,她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呢?顾尘光向来温润和善,待谁都彬彬有礼,在礼节上从来不肯出一丝错处。又怎会如此对待空见呢?更何况,空见代表着她司予,空见带过去的也是他司予的丹药。顾尘光可从来不会这般对她。
莫非是……司予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莫非是顾尘光也觉得她是扫把星,是她克了他?
她想着,第二日便轮到剑术课了,是由顾尘光执教,若他伤得不重,明日必定会去端阳峰任教。她见到他后,总得当面问问他,再解释一番,也许误会解开了,他便又是她的顾哥哥了。
谁知第二日,顾尘光竟完全没出现在端阳峰。
来的竟然是昨日闹上赤阳峰的一名元阳峰师姐。
师姐道:“我叫杜依依,是元阳峰的内门弟子。从今往后,你们的剑术课由我来代替顾师弟执教。”
外门弟子们一听见顾尘光不再来教他们,失望极了,纷纷窃窃私语。
陆缇摇着一把扇子,凑到司予身边说悄悄话:“小美人儿,我听说顾师兄是受伤了。他伤得很重吗?都不能来教我们了。”
司予听闻顾尘光不再教课,正满心震惊,一心只想着顾尘光之事,没有功夫搭理陆缇。
顾尘光曾私下里对她说过,他来教授外门弟子剑术课,其实是为着能教授她。
如今他不来了,是在故意避着她吗?
不知怎的,对于这个认知,司予有些难过。
陆缇摇着扇子,继续道:“小美人儿,你且跟我说说,你们在湖底到底遇见了什么?”他嘀咕道,“那日你二人被吸入湖底,我本想请师长救你,可因着宵禁,我竟一晚上没找着机会。本想第二日再去找师长,没想到你们已自己回来了。你、你可不要怪我啊。”
司予心道,不怪他?才怪!
一想到若不是因为他误触了机关,二人跌落湖底,使顾尘光受了伤,顾尘光也不会不搭理自己,她便一头火。
一旁的苏见浅这才听出些门道来:“予儿,你与顾师兄被吸入湖底了?怎么回事?你可有受伤?”
司予按捺下心中怒气,安慰道:“苏姐姐,你瞧我如今这番模样,可像是受伤了?你放心,我好好的。”
“那边那位师妹,对,就你,你叫什么名字?”师姐杜依依突然冲司予道,“既然你自认对剑术颇有造诣,可以不听我讲学,在课堂上嬉笑打闹,那么……”她冲司予不怀好意地一笑,“那么师姐便会一会你的剑术。” 司予心中冷笑。这位师姐莫不是瞎的, 到底哪只眼睛瞧见她“嬉笑打骂”了?昨日刚骂上门去,今日便装模作样地问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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