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殿外一窝蜂涌进来许多弟子,七嘴八舌地纷纷跪了下来。
执法长老吹胡子:“这是做什么?你们成何体统!”
为首的竟是素日里含蓄沉静的苏见浅,她看了司予一眼,眼眶微红,沉声道:“各位师伯明鉴,司师妹当真不是魔教妖人。”
上回与司予同去踏灵渊的师兄们忙帮腔道:“苏师妹所言正是!若司师妹是魔教妖人,又怎会与我们一同斩杀魔道妖物?还请各位师伯明鉴,莫要冤枉了司师妹!”
还要素日里与她交好的外门弟子吵吵嚷嚷道:“对啊,我们司姐就是被冤望的,白师姐素来与我们司姐不对付,不可听信她片面之词。”
一时间殿内吵吵嚷嚷,司予胸中却涌起一股暖意。
她一向抱着玩世的心态,除了极少数人,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她其实从未交心,往日里不过是逢场作戏,她从未真的将他们当做朋友,却难得得了他们如此相待。
她还有一些小小羞愧,因为她虽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却也真的是魔道宗门合欢宗的少主。
“噤声!”执法长老斥道,“瞧瞧你们,哪还有丝毫华阳门弟子的气度!”
正说着,忽而有人在殿门抚掌大笑道:“听闻贵派发现了一名藏匿于华阳的魔道妖女?好!好!”
十余名宗门、世家的掌舵人踱步进来,望着大殿正中的司予,问道:“便是此女子吗?”
陆缇喘着气,跟着跑过来,一叠声地大声道:“弄错了,弄错了,不是她!”
他方才正与陆家人在一处,听闻司予被指控为魔道妖女,才匆匆赶来,摇着手道:“不可能是她!”
方才说话的那名掌门奇道:“听闻证据确凿,认证物证都在,不如陆小公子与我们一同看一看吧。”
掌门真人迟疑道:“此事存有疑点,尚不能妄下断论。”
几位掌门、家主对看几眼,既然华阳门掌门这般说了,想来此事当真有疑,神色也有些动摇。
白馥芷心知自己宗门上上下下皆被司予蛊惑,打定主意包庇司予,若是不能得到这些掌门家主的支持,怕是以她之力,永远也无法扳倒司予了。
于是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向着几位掌门家主走了几步,匆忙道:“我便是人证。”回收一指半空浮着的半截残符,“那便是物证。”她直直冲几位掌门家主跪下,叩首恳切道,“还请各位叔伯,还世间清明,杀妖女证道!”
几位掌舵人望向那半截残符,待捕捉到残符上残留的魔道术法与司予气息,面色皆是一变,看向司予的眼神便多了肃杀之意。
“是谁要杀了我徒儿证道!”松虚真人姗姗来迟,一来便护在司予身前,“趁我不在便欺侮我的弟子,是欺我松虚门下无人,还是不将我华阳门放在眼中?”
这位松虚真人脾性古怪,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几位掌舵人不愿与华阳门交恶,是以忙打着“哈哈”道:“真人这是什么话,我等并非这个意思,只是那符篆……既认出了它是贵徒之物,我等也不能当做没看见。真人怕是被贵徒欺蒙……”
松虚真人眼一抬:“你是说我眼瞎?”
那位打哈哈的掌门瞬间闭嘴了,心道这松虚老儿当真名不虚传,难搞至极,护短至极。
白馥芷生怕被松虚真人这么一闹,司予便真的能逃脱指责,忙大声道:“敢问松虚师叔,固影之术还能有假?若司予不是施咒之人,那残符上的气息又作何解释?”
“魔道细作是顾师兄!”陆缇忽然道,“这符篆自然便是他陷害司师妹的!”他从人群中走出,走到大殿中央,冲着顾尘光抱了抱拳,“顾师兄,对不住了,这个秘密我无法帮你保守,毕竟,”他看了眼司予,“你不该对司师妹下手。”
顾尘光双眉紧皱,嘴唇动了动,又扭头看了司予一眼,竟什么话也没说。
一室哗然。
华阳双壁之一,华阳门年青一代弟子翘楚,竟然被指认为魔道安插在华阳门中的细作?
白馥芷怒斥道:“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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