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没空搭理,带着他逐渐杀红了眼。
三人之中唯一清醒的, 便是顾尘光了。可事态既然已成了这般模样, 他只能首先保证司予的安全。
三个华阳门年轻弟子,对上十余名小门小派首领,众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战,三个年轻人必定惨败,可惜结果竟是完全相反。
不多久, 那十余名小门小派的首领便被打得溃不成军。几人心道,华阳门既有如此惊才艳艳的小辈, 将来必将死死压着自家门派不得翻身;且这三头狼崽里,两头都是睚眦必报的,那倒不如……干脆趁着狼崽还未长成,干脆除去!如此一来, 既斩断了华阳门的未来势力,又得以保全自身,两全其美!
众人皆是这样想的, 可也皆有难处,毕竟己方颓势已现,想要除去那三头狼崽,怕是困难得很。
便有一中年人大声与陆缇道:“陆贤侄,你当真要对我等赶尽杀绝吗?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着你放过风筝!”
闻言,陆缇手中之剑一抖,动作明显缓了下来。
又有一中年人道:“我派与贵派素来交好,方才不过是误会一场。我等在修真界自有威名,不会与晚辈计较,你们实在不必以性命相博。”
其他人便也附和道:“误会误会,误会一场。”
司予冷笑道:“打不过了就是误会,杀不死了就不计较,你们这些老头子羞也不羞?”
一句话怼得对方半晌无人出声。
陆缇倒是觉得,说起来对面也有不少熟人,和解未尝不可,便劝道:“小美人儿,莫生气……”
顾尘光细细考量,若是任由司予杀死他们,那么便是与他们背后的宗门结仇,结了十几家仇家毕竟不妥,怕是要被华阳门狠狠责罚,甚至会逐下山去。若是他们一味打杀,为求保命便只能动手相抗,可若是他们已然求和,那么化干戈为玉帛便是更妥帖的做法。
于是顾尘光便抱拳道:“既是一场误会,还请诸位掌门、家主海涵。”
一个两个战友全部止戈,气得司予道:“两位真君子,对面是真小人啊,他们说的话,你们竟也肯信?”
陆缇悄声与司予嘀咕道:“小人是小人,但好歹也是一派之主,脸面总还是要点吧?若是出尔反尔,被这么多人瞧着,多丢面子。”
司予:……
小人还在意脸面?
其实顾尘光也不太信任这些人,于是便提议,那些人返回端阳峰,而己方三人则去赤阳峰与松虚真人在一处。
十余名掌门家主此番答应得爽快,转身就御剑回返,司予这才略略放下心来,与顾尘光和陆缇一道往赤阳峰去。
谁知刚飞一段路,便忽然从天而降一张结界,将三人牢牢困在其中。
这不知是什么阵法,这结界狭小且坚固,司予只觉得被禁锢在内,无法自由吸纳天地灵气,周身灵力被束缚,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了。
急得陆缇叫嚷道:“这什么鬼阵?我怎么不能施咒了?”
只见方才那十余名中老年老头果然并未信守承诺,去而复返。
那名首先提出误会一说的中年人得意道:“姜还是老得辣,与我们斗,你们还嫩点。”
陆缇骂道:“说话不算话,你们果然不要脸!”
那中年人笑道:“无知小儿,此乃‘兵不厌诈’,与脸面有何关系?”
司予忽觉身侧有劲风袭来,她下意识地以剑刃格挡,却不想那剑气竟如跗骨之蛆一般,流散着越过长剑,再次刺向她的胸口。
因被结界禁锢,这一次她竟然没能躲开,只觉得胸口一痛,鲜血流出,一身白衣当即被染得殷红。
顾尘光一把接住无力倒下的司予,而陆缇则扭头怒骂道:“白馥芷!你有毛病啊!”
司予痛出了一眼眶眼泪,泪眼迷蒙中,她看见白馥芷与对面那十余人站在一处,望向自己的眼神亮如夜灯,脸上还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司予,方才那一剑,拼尽了我毕生功法,但凡是□□凡胎,受了那样一剑,五脏六腑也俱会被震碎。你不妨猜一猜,你还有几个时辰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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