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吱声,打算继续蹑手蹑脚往卧房走。
五夫人躺在床上,瞧不见屋外景象,便急促地催丁香开窗看看。
而司予刚巧路过五夫人的窗外,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丁香惊叫道:“三姑娘!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司予灰头土脸,头顶上的两只小啾啾散了,衣服被飞沙走石划出许多破损,胸口处染了几大块暗红色血迹,娇嫩的小脸上也满是一道道红痕,嘴角处还有未擦净的干涸血迹。
丁香看在眼里,当即便心疼得哭了:“三姑娘,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她嗓音极大,一嗓门吼出来,别说她们芷兰院了,便是隔壁的金玉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司予真想把她的嘴给堵起来。
五夫人急了,催着丁香将她扶起来,颤巍巍地就要下床去找女儿:“予儿!我可怜的予儿啊!”
正在小厨房忙活的丁香,捧着个没揉好的面团就跑了出来:“天啊!三姑娘,这是谁做的?”
就连旁边的院墙后面,也突然冒出了九夫人的声音:“毛毛,谁欺负你了?”
司予扭头一瞧,只见那九夫人正费力地趴在院墙上,露了个脑袋出来。她脸上画着浓郁的戏妆,头发盘了个铜钱头,怕是正在学唱戏呢。
司予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见九夫人的脑袋一缩,“咚”地一声跳下院墙:“毛毛,我过去找你。”
司予:……
求别来,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空见叹为观止地感慨:“如今这年头,修真界众人都这么脆弱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即将不久于人世……”
五夫人体内的剧毒刚解,身体正虚着,才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地倒在丁香身上,吓得石兰将面团一丢,就要跑过去扶她。
司予也小跑着跟进了屋里。
“娘,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屋子的女人哪肯轻信这番说辞?她们芷兰院这些年,还少被人欺负了不成?
见八岁的小孩儿被逼迫得这般懂事,五夫人、丁香和石兰心里更难过,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丁香哭得更起劲儿了,就连石兰也抬手抹起了眼角。
而五夫人则将司予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不撒手,一边低泣,一边心肝儿肉的叫着。
司予:……
她的鼻子被五夫人软绵绵的胸脯堵着,差点没被憋死。
大、大可不必如此。
她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这些女人怎么跟天塌下来一样?
九夫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见一屋子人哭作一团,柳眉一竖,袖子一挽,大怒道:“毛毛,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简直不将我金玉院放在眼中!你别怕,且告诉我是谁,看老娘不揍到他满地找牙!”
司予竭力从五夫人怀中挣脱出来,乖巧安抚道:“娘,九夫人,是我自己贪玩,摔进一口枯井中,这才受了伤。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见四个女人半信半疑,她生怕九夫人派人去详查,登时蕴出一眼眶泪水,一只小手拉着五夫人,一只小手拉着九夫人,娇滴滴委屈屈地撒娇:“呜呜呜好痛哦……”
四个女人当即变了脸色。
五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九夫人就炸了:“老五,你是怎么养闺女的?毛毛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赶紧请个大夫来看看!”
司予怯生生地忙道:“九夫人,不怪我娘。”她低了头,小小声解释道,“我、我们穷么,没有钱去请大夫……”
九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抱怨道:“大夫人是怎么掌家的?竟叫你们穷成这样!”又瞪了司予一眼,“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操心什么钱不钱的!以后没钱只管跟我说!等着!”
她火急火燎地走了。没一会功夫,又风风火火地带着四个婆子抬了一个大木箱来。打开一看,竟是一箱子白银。
司予望着眼前白花花的银两,不禁笑弯了眉眼。
富婆愿望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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