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崽子呆虽呆了点,但不愧是后来久负盛名的少年天才啊!
司予正要上剑,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两只老鼠瘫倒在一支血烛旁,嘴里还有血烛的残渣。也不知这些血烛究竟是何材质所做,毒性竟这般强烈?
她忽有一计记上心头。
扭头跟顾尘光说了声“哥哥等等我”,便小心翼翼地绕过地面血线,在顾尘光的注视下,捏着两只老鼠的尾巴,将其分别靠置在两个石柱上。然后掀开宫灯的盖子,将里面的蜡烛拿出来,以烛火点燃噬魂阵的血烛。
顾尘光沉吟片刻,拿起宫灯中的另一支蜡烛,与她一起点血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种阴损的续命之法,二人虽不知原理为何,但依葫芦画瓢,说不定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九十九支血烛全部重燃后,那些血线连接上两只老鼠的脚,似乎又有了流动的迹象。
司予将蜡烛放回宫灯中,盖好盖子。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抓着顾尘光的手,笨拙地爬上长剑。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美滋滋地道:“哥哥,我们走。”
夜姬破了法阵禁制,杀了守阵之人,是以二人此番顺利出了石室。
那石室原来就在司家内宅地底,出口竟是宅内西北处的一座假山。想来那四夫人着实恃宠生娇、肆无忌惮。
二人被掳走时乃是深夜,此时天色却即将破晓。
整个芷兰院静悄悄的,众人皆在沉睡,无人知晓自家三姑娘才从鬼门关前回来。
司予乖巧地冲顾尘光挥了挥手:“谢谢哥哥,哥哥再见。”而后捏着风回铃,蹑手蹑脚地躺回自己的大床上。
脑袋一沾枕头,困意立即袭来。
陷入沉睡之前,她想的竟是明日四夫人与二姑娘发现噬魂续命阵被破坏、自己被反噬,该会是怎样一番情状。想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小激动呢!
司予进入梦乡后,又回到了穿书前的混沌状态。
她抱起自己所穿的这本书,迫不及待地从二十四章,一直翻看了三十多章,才找到关于风回铃的内容。
此铃由上古玄铁所制,只得一枚,乃是上古仙器,需得由法力高深之人驾驭,才能发挥其最强功效。换句话说,作为一个灵根、慧根全无之人,这铃铛在司予手中只能是个玩具,充其量不过是造一造幻象、惑一惑心神,既不能保命,也不能杀人,着实鸡肋。
司予有些失望。
但她也没能失望多久,因为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将她从混沌中吵醒了。
司予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还没瞧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一个女声大叫道:“把那小贱蹄子给我绑过来!”
声音尖利刺耳得险些把她头盖骨给掀了。
两个胖婆子一左一右将司予给架起来,气势汹汹地带到小院正中,又用力往地上一丢,摔得她整个后背都痛麻了。
“予儿,我的予儿。”身旁的年轻女人扑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轻柔地揉着她摔痛的后背。
司予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应该便是小炮灰的亲娘,司家家主那不受宠的五夫人了。
五夫人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一边抱着女儿不住地安慰,一边颤抖着向面前的女人道:“七妹妹,你打我便罢了,可予儿是家主的亲生女儿,你不能如此对她!”
司予一愣。本以为打上门来的疯女人是二姑娘的亲娘四夫人,可自己这位便宜娘称呼她为“七妹妹”,原来是四夫人的忠实走狗与打手,七夫人。
七夫人冷笑道:“家主眼中何曾有过你这个女儿?我打便打了,家主还能为了这小贱蹄子休了我不成?”
她的鞭子狠狠打下来:“这小贱蹄子修了什么阴毒术法?竟胆敢谋害绵儿和我姐姐的性命,害得她二人卧病在床无法起身!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替司家铲除这个祸害!”
五夫人一边将司予紧紧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替她挡去所有鞭子,一边哭诉道:“予儿根骨差,如今长到八岁,可从未修习任何术法,绵儿和四夫人如何,与我予儿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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