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拿着一只筷子满房间胡乱瞎戳的司予身上,终于找到了一丝丝安慰,哼哼道:“这伽蓝卷可是集老子主上毕生剑术之大成,岂是你随随便便容容易易就能学会的?你把我们佛修当什么了?过家家吗?你……”
它话未说完,脸色已然一变。
司予也同样停下了动作,戒备地望着门外。
自从修习了般若心法,司予的七感变得极为灵敏。而随着她变强,空见也在慢慢恢复法力。是以一人一灵都发现了异样。
临近盛夏,窗外的知了一声高过一声,吵得人心烦。但在这喧杂的蝉鸣声中,司予又听到了另外一种细微声音。
还不到午食时分。往日里这个点,丁香和石兰都在小厨房做饭,五夫人在房中看书,不会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院,靠近她房间的窗户。
来者定然不善!
司予屏气凝神地戒备着,就在窗户即将被打开时,她快速逼近窗边,一手推窗,一手从发间拔下桃枝剑。一根桃枝眨眼在她手中变成长剑,剑刃一翻,便刺向窗外之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窗外的四夫人甚至只捕捉到屋内的一道残影,肩上便已中了一剑。
好在她退得及时,且对方似乎对剑招也不太熟练,这才叫她堪堪躲过一劫。
她心中大骇。
对方灵力充沛,速度极快,她只当这芷兰院有高人坐镇,忍着肩头剧痛,立刻掉头遁走。
老五这贱人和司予这贱蹄子,竟然偷偷在芷兰院养来路不明之人?搞不好是老五那贱人的姘头!回头她就向家主告上一状!
司予看着四夫人匆忙逃走的背影并不惊讶,她今日将四夫人逼成那样,四夫人怎会真的忍气吞声禁足院中,不来找她算账?
一旁空见一脸惊叹,张大了嘴道:“……厉、厉害了!不愧是无相之境啊!”
司予却叹了口气。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仗着出其不意与极快速度,吓得不明真相的四夫人以为芷兰院有高手,这才落荒而逃。若是真枪实弹短兵相接地打一架,她必定不是四夫人的对手。
不过,能吓一吓四夫人,也算是她这些日子废寝忘食地修行没白修。
正要将桃枝剑变回一只桃枝插进发间,司予忽然瞧见了剑刃上的血。
是四夫人的血,还新鲜着呢。
“夜缚灵!”司予当即喜道,“走!找顾尘光搞夜缚灵去!”
她记得上回顾尘光说夜缚灵认主是血誓,想要解除契约关系需要主人的鲜血,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把夜缚灵搬回家呢,机会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予揪着空见往自己肩头一放,拉开门喊了一声“娘!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便往外跑。
急得五夫人连声道:“去哪啊!早些回来啊!……这孩子。”
司予生怕血液干涸,抓着桃枝剑一溜烟跑到了顾尘光的偏院。
顾尘光又在练剑。
几日不见,他笑道:“妹妹,你来了。”
司予跑得气喘吁吁,一时说不出话,心中着急,一伸手便将桃枝剑送了过去。
顾尘光吓了一跳,避开桃枝剑,一时也不知道司予是个什么意思,便赞叹了一句:“……好剑。”
司予终于顺了气:“哥哥,血,四夫人的血。”
顾尘光眉头一皱:“她又去找你麻烦了?你有没有受伤?”
司予激动道:“我想让夜缚灵认我为主!”见顾尘光一愣,她忙道,“哥哥,是你说的呀,有了四夫人的血,就可以让夜缚灵与她解除契约。”
顾尘光沉吟片刻,才道:“可以试试。”
他转头从屋里拿出符纸、丹砂、两只碗和一柄匕首,解释道:“妹妹,这符篆,需要用你的血与丹砂混合物来画。”他迟疑道,“有些痛,你……”
话未说完,便只见司予一把抓起匕首,撩起袖子便在胳膊内侧一划,举着流血的胳膊急道:“呀呀呀!滴下来了!滴哪?碗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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