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司予一溜烟从床上翻下来。
妈耶!她竟然忘记外头还有一盆夜缚灵了!
司予跑到丁香身边,努力伸手跳高高,试图去捂她的嘴:“姐姐,别叫别叫!”
突然被吵醒的夜缚灵:???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尊重人了!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瞧了眼窗外的朝阳,他眯着眼提醒司予:“小孩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见不得……”
话没说完,也不知丁香想到了什么,只见她惊恐地望了他一眼,又惊恐地望了司予一眼,而后弯腰把司予往怀中一抄,扭头便往外跑。
夜缚灵:……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稳重了!他长得根本没有那么吓人!
他倔强地默默将剩下几个字说完“……阳光的。”
丁香直接把司予抱到了五夫人房中。
石兰正伺候五夫人梳洗,见丁香抱着司予慌里慌张的,忙问道:“怎么了这是?三姑娘哪里不舒服吗?”
丁香放下司予,气喘吁吁地揉着胸口,脸上神情惊惧不已:“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司予刚想插嘴说话,便听得丁香又道:“咱们姑娘把一个男人给砍成两半了!”
司予:???
她险些被口水给噎死。
这丁香咋这么有想法呢? 司予把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
可惜现场三个女人谁也没搭理她。
五夫人和石兰神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 而后五夫人放下铜镜,石兰放下木梳,二人不约而同地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布袋。
五夫人和石兰神色凝重地再次对视一眼, 而后五夫人毫无征兆地将司予一把搂进怀中,泫然欲泣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人定是来害我予儿的……”
石兰则抓着布袋问丁香:“那人呢?”
司予:!!!
你要干啥?装袋抛尸?
丁香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在、在姑娘房里呢。”她见石兰抓着布袋抬腿便走, 忙补充了一句,“石兰姐,人还、还活着呢。”
“没死透?”一向坚韧的石兰,此时看起来也快哭了, 她转身又从绣篮里摸出一把剪刀,呼出几口气,强撑出一副悍匪架势。
司予:……
又要干啥?再扎几刀?
不、不至于……
“那个……”司予挣扎着从五夫人怀中冒出个小脑袋来, 弱弱地申辩, “娘,他不是来害我的,我也没有砍他,都是误会……”
丁香愁眉苦脸道:“姑娘,你可别说了, 我都瞧见了。那男人下半身都没了,血呼啦擦的。他还恶狠狠地质问你, 为啥要那样对他……”
司予:……
什么血呼啦擦的?你这就是添油加醋了啊喂!
再说夜缚灵也就是那把大胡子凶了点,本质上明明是个养生话痨嘛,哪有什么恶狠狠?哎,回头劝他把胡子剃掉好了。
她试探性地问:“不知你们是否有听说过‘夜缚灵’?”
五夫人、丁香、石兰三脸懵逼。
司予:……
算了, 随便扯个谎吧,反正这三位深宅女人单纯善良又好骗。
“那个叔叔被仇人砍断了双腿,三哥哥救了他, 藏在我这。咱们司家铜墙铁壁,叔叔的仇人决计进不来。”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五夫人,“娘,我们可以收留他吗?”
五夫人刚松下的一口气,又给提了起来:“若是被家主发现……”
司予忙道:“不会的不会的,爹从来不来咱们芷兰院,只要娘不说,丁香姐姐和石兰姐姐也不说,那就一定不会有人发现!”她拉着五夫人的手,小身子扭麻花一般撒娇,“娘,叔叔好可怜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仇家屠戮满门,没了爹娘,没了兄弟,没了家。被坏蛋卖到黑煤窑里,日日被主人苛待,不给吃、不给喝,每天做活,还要被主人鞭打。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要被仇人追杀,砍断了双腿,还中了毒。”她越编越顺嘴,只差没当场拉一曲二泉映月,“如今需得泡在药盆里才能勉强活着,若是我们不留他,他就真的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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