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白自己以往无往不利的筹码,这对江林来说不算什么,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给江林,在江林面前她的一切的都太过苍白,一种无力感蔓延在她心头,但是很快她就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她想着像江林这样完美的人应该根本就不会为什么而奋不顾身吧。。
公主再一次低下头,自嘲的笑笑,只觉说来也悲凉:“当日暗杀我的那些山匪,你也是见了的,我的护卫虽说不敌,可他们到底也是正规军,甚至其中不少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即便如此,若不是你出现,我几乎是难逃一死,可见我虽贵为公主,却是步步如履薄冰,如此才养成了这样算计的习惯,可如果不是这样的习惯,我又何以够活到现在,若非今日把这一切都说开,我又如何感直来直往呢?”
江林沉默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皇家子弟的争斗凶险,哪怕是她也是知道,终究是其情可悯。
“我不怪你,也可以帮你,但是你不能再向之前那样,无论是出于什么愿意,我都不喜欢。”
“我以后定不似之前那样,你所言可当真?”公主问道。
“当真,不但如此我还有个能让你的礼物在女皇千秋节的时候脱颖而出的法子,感兴趣吗?”
公主忙有些激动的问:“什么办法?” 江林略微一沉思,笑道:“这办法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附耳过来。”
公主没摆架子, 立刻就凑了过去,江林将想法细细一说, 公主的眼睛随着江林的话一点点亮了起来。
华灯初上, 一位吏部官员的宅邸中,开了一场颇为盛大的夜宴,席间古琴轻音徐徐, 期间舞女歌舞翩跹,也有宾客换盏之声,红泥小火炉上面里煨着新茶。
席间只有一人独自喝着闷酒, 他就是今个刚在江氏货行当众领了公主罚的许异, 这还是他三日前接的帖子,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若是别人的宴, 他定推了不去, 只是这吏部官员手中颇有几分实权, 自然是得罪不得的。
故而许异在和别人强颜欢笑的客套一番之后, 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多时,许异就把自己桌案上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宴会上的侍者给他续了两回杯, 没多久也都喝光了。
也就短短的三天, 他可就今非昔比了, 都不再是公主的亲随,这让他的待遇下降了不少,他看了席间两个宸王的人正被人敬酒,心中就更不舒服了,便放下酒杯离席出去转转,吹吹夜风权当醒酒。
离了宴,许异才感觉刚才的酒劲上来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花园的青石子路上走着,夜风带着些许凉意向他一吹,他不由的一激灵,光滑的青石子本就滑,他这一激灵险些摔倒。
这时后面一只强壮有力的手忽然扶了他一下,许异站稳了,正欲回身道谢,可这一回头却下了一跳,急忙行礼道:“见过雍王殿下!多谢王爷刚刚扶了臣一把,小的感念万分,险些挡了王爷的尊驾,还请王爷恕臣刚刚失礼。”
雍王长得十分高大,他是隔代遗传,是众多皇子里长得最像开国皇帝的人,最得父皇和一众皇叔的喜欢,故而经常出宫,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上过战场的,最是爽利有趣,众人都道他是个憨直的。
只听雍王哈哈大笑,满不在乎摆摆手:“许异你怎这般多礼?太宁是我最宠爱妹妹,你在她身边做事,我这不过是随手帮一把,算不得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休要多礼才是啊!”
许异心中庆幸,好在是雍王,雍王虽说风评是个莽夫,只喜欢和武夫打交道,不似宸王那样精通文墨,可雍王向来是个直爽又有气量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笑里藏刀,也向来和睦,许异故作担心的道:“多谢王爷,晚间路滑,王爷怎没带随侍,臣摔了不打紧,若是王爷摔了公主殿下必然心疼。”
“我十六的时候就跟着父皇和皇叔行军打仗,那泥地里我何曾少趟?这有青石子板路那是多好的事,这泥地里趟过,青苔路都走的稳当!”雍王说着就要往青苔路上走去,许异赶忙劝住了,雍王的那几分憨意可是长安皆知,万一真摔了,那可以他许异的过错了。
这么一来二去,许异在雍王面前倒不似刚才拘谨,二人闲聊了两句,便欲绕回席间,快到了之时雍王见到花荫山石间居然藏着个小亭子,极为精巧,雍王便有意去坐一坐,许异酒劲尚未全褪便也陪着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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