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来地窖取东西看见他问:“不念书,出来晃悠么?”
老爸没好气道:“我上茅房不行啊?”
奶奶取完东西从地窖里爬出来,又看见儿子了:“咋又出来啦?”
老爸:“啧,我上茅房。”
宋茯苓听到奶奶在窗根下,嘀嘀咕咕道:“啧,怎的总啦啦尿呢,三儿这是啥毛病,抽空得瞧瞧啊。”
她噗嗤一下笑了。
是被气笑的。
真的,她都要佩服死老爸了,就这么点坚持吗?
此时,也是真的想为所有当儿女的出面吐槽:
这就是你们家长的坚持?
教育孩子一套一套的,实际上给你们现在扔回学校,像初中高中生那样学习任务很重的坐在那里不停学习,你们也坐不住吧?扪心自问一下,或许还不如儿女。
一个个,望女成凤、望子成龙,口口声声考清北考重点,当家长的自己曾经都没做到,嘴一张却说的可轻松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此时的身份很双向,这不也等于是看守老爸学习的“家长”吗?
也很想替家长们吐槽:
那作业、学习,考试,你是能躲过去是怎么的?
既然下定决心了就好好的。
明明很简单的背一背,你早晚也得背书,快些背下也就不用坐在那遭罪了多好?
不的。
抱着书,坐在那打哈欠发呆,这么的那么的,胡乱折腾、
听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但就是能不动笔写就决不动笔。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不是爹你教米寿的原话吗?
唉,一个小时能搞定的事,老爸非得抓耳挠腮磨磨蹭蹭俩小时完成。
宋茯苓:“真是……”
第十天。
宋福生掐着睛明穴,掐一会儿,看一会儿书,闭会儿眼睛,像是在默读。
宋茯苓坐在炕上练毛笔字,头都没抬就提醒:“咳!”
宋福生急忙往前坐了坐,端正姿势给书拽过来看。
就这个听到咳嗽的本能动作,忽然让宋茯苓心软。
宋茯苓将毛笔放好,抬头看过去,想了想,下了炕。
去灶房时,她特意大声对钱佩英说:“娘,我去烤炉房转转,给送表格,和姐姐们聊会天。”
“啊,去吧,活动活动。”
宋茯苓一走,宋福生果然扔了书本就开始放松,躺在炕上,趁自己一人在屋没人看见,还发脾气将鞋给甩了。
钱佩英进屋瞅他那样无奈地笑:“你闺女就那么吓人吗?”
宋福生一听,满肚子委屈,扑腾盘腿坐起来道:“那头上跟长了双眼睛似的,咱也不知道她是咋发现我开小差的。我稍微注意力不集中,她就咳嗽。”
“呵呵呵呵呵。”
没办法,钱佩英每每听老宋吐槽就是憋不住笑。
自从老宋开始学习,好些回她都笑出了眼泪。
这可真是上辈子欠的,欠学习,上学那阵,坐最后一排调皮捣蛋,弄个笤帚拖布都能玩起来,也欠好老师收拾。
这回来了这里,都还上吧。
人到中年不得已,还得被闺女逼学习。
宋福生拧着两眉道:
“你还能笑出来,你咋这么没同情心。你知不知道,你闺女一天跟个鬼似的,眼睛竟盯着我。
嗳?她也不说我,也不咋滴,就用眼睛看我,可她那眼神就是在逼我。
就没见过她这样的,二十多岁了,不孝。”
“嗳嗳?你这又二十多岁啦,”钱佩英揭短:“你不是说你闺女十五都不到吗?离过生日还差几个月,不到十五,然后按周岁算,不到十四周岁,也就是十三,生日又小,你都恨不得给周到十二去,眼下这又骂孩子二十多啦。”
宋福生耳朵忽然动了动,“别说了别说了,回来啦。”自个急忙下炕,现找鞋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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