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明白了,没成。
如果成了,少爷心里是喜悦的,就会有心情训他。
眨眼间,顺子边挥鞭子赶车边眼圈就红了。
心疼了。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少爷很强大,怎么伤他,说什么话都没关系,好似伤不到是不是?
其实,那是伪装。
我少爷将热乎乎软乎乎的心掏出来,你往上那心上泼一盆凉水,还让他再揣回去装作没关系,这谁也受不住不是?
一路上,顺子赶车,没再回头看车里的陆畔。
因为他满脑子里都是少爷在烛火下,曾经锯、刨、锉、磨的身影。
怕一回头,哭出来说:“少爷,你可真惨,咋就能将心掏出来白送,人家也不要呢。”姑娘家真烦人。
陆畔回府后,神色如常,直奔后院打铁房,在“工作间里”坐坐。
他不知道,他去打铁房就代表着一切,不用说出来,老夫人和夫人懂。
老夫人和夫人对视:“碰了壁?” 哪是碰壁那么简单呀。
是撞了“墙”,撞的头破血流回来的。
长这么大,一直很要面子、别人看他眼色、很给力的活着。
头一回,向人赤裸裸表白私人感情。
以前对这部分,压根就没涉猎过,一点经验也没有。
被拒绝,自然心理阴影面无线扩大。
老夫人看了眼儿媳,“珉瑞这孩子,打小就是。心里就算开出朵花儿,嘴上也说不出。”
婆媳俩共同想到了珉瑞小时候。
那时候,陆父在外征战,过年前还没等回来呢,孩子就掐算着日子在府门前探头探脑。
你问他望什么呢,他不告诉你。
当陆父到了家,抱起他:“你想没想我?”他更不告诉你了。
像陆丞相,有一次生病了也是。
那阵,珉瑞下学就跑去找祖父,非拉着拽着给陆丞相从书房里扯出来一起吃饭。到了吃饭的时辰,他个小娃娃吃,祖父就得必须跟着吃。在他心里,好好吃饭才能不生病。
却从不像别府的小孩子会说出:“祖父,我很惦念你,你快好起来吧?”
就这么个孩子,他就即使长成了大小伙子,在老夫人看来,本性上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有可能依旧“嘴笨。”
“母亲,这算怎么一回事嘛,说出去确实能笑掉人大牙。”陆夫人回忆起小时候的儿子,更心疼现在大儿子碰了壁,有点迁怒了。
她不担心别人说低娶,低很多,认为那倒不算是什么笑话。
怎么啦?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吗?我们娶的是儿媳,冲的是人,冲的是我独子将来能不能过上他自个满意的舒心日子,又不是娶家世。
要冲家世,除了皇家,说句狂妄的,那都配不上他们陆家的门第,都算低娶。
但是此刻却觉得,她儿子那么优秀,然后却总被拒绝,真是能被人得知后笑掉大牙。
这凭什么呀,差在哪。
“母亲,干脆就找媒人直接上门算了,没的让珉瑞分心这些,我见不得。”
陆夫人一向语气柔和,很少这样。
忽然猜着猜着这就急了,老夫人却很是理解。
那是人家的眼珠子,几个孙女加一起都不如孙儿一个,那是亲娘。儿被嫌弃,娘最生气。
其实,老夫人也是同样心境,那也是她独孙,儿都没了,就剩那一颗独苗苗。
但老夫人没表现出不满,看似稳得很,还劝呐:
“你先别急,珉瑞不是对我们讲过,不让插手?
按理三媒六聘,男方媒人、女方媒人、中间媒人牵线搭桥,到哪里我们也不算失礼,这才是郑重之道。
我还真想过他为何不让。”
陆夫人看过去:“为何?”
老夫人喝了口茶:
“你呀,是只想着咱们这面找几位媒人上门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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