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呼噜噜洗脸,洗耳朵,洗胳膊,打皂角,一身的沫子,身上也是破衣烂衫。
陆畔自然不会进屋,米寿脚前脚后跟在他身侧,他跟着宋福生。
一会儿要帮忙换水,一会儿要帮忙递毛巾。
“走,咱进屋说话。那四壮回来,不会说话,问他啥也不唠,我这惦记你的情况还挺多。对了,我还要给你赔个不是,那小子主意正,说不干就不干,”宋福生洗的头发都湿了,也没换件衣裳就比划着让进屋。
而陆畔在进屋时闻到:“见到奶了,也叫着您了,我婶儿呢。”
“她上山送饭去了。”
“这么晚送饭?”
“不用惦记,应快回来了。”
马老太就一直在旁边细品,小将军那话也不少哇,不像是老寿星讲的那样,也不像是她平日里认为的那样。和米寿有说的,和她三儿更是聊的极好。
品完,这几个人也进了三儿家大屋了,老太太回眸,看向小孙女。
“奶,你瞅啥?”
马老太抿了抿嘴,瞅啥也不能眼下说,外头有好些小厮,屋里有贵客,先烧水泡茶。
在老太太点柴火,又拍打小孙女的手,演哑剧让给泡点好茶!
咋那么抠门呢。
大屋里,宋福生示意陆畔坐,他自个拿毛巾擦脖子,因为老儿子偷摸告诉他,姑父,脖子沫子没有擦净。
“你问我为啥递了辞呈?
别提啦。
仓场衙那种地方你也知晓,凡是运粮运武器,就会涉及与和多个衙门口合作。
仓场衙内部呆的真挺舒心,但是外面,别人当我面不说,我却是知道有一部分人在背后议论我。
说我什么拿命博前程,富贵险中求。
反正就大概那意思,背后要人没人,要银钱没银钱,就得靠玩命入了你的眼,入你祖父眼,说我很有心机,会谄媚。”
“宋叔?”
“没事,我就是与你细说说,咱自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得了。
他们那嘴,咱们能堵住吗?
说句不好听的,那玩意儿,狗看啥都是屎,看饭都是,他就好那一口。对于那种人,和他们连掰扯都没必要。
当然,那阵也是闹心,有那小人之心的,就有那势利眼的。
我都有预感,要是再干下去,我家门槛就得被媒婆踩烂。”
“谁?”陆畔忽然问道。
“什么谁?”宋福生还一愣,愣完误会了,以为陆畔是问向谁提亲:
“自然是米寿他姐,你妹子。
俺闺女,我那是能随便嫁的吗?是不是,珉瑞?我记得我曾经与你闲唠嗑聊过。
别说她眼下年纪小,就算再过两年,我也不能应,那也不大。
一个个来提,我一个个回,人嘴两张皮,你知道人家回头能讲究咱啥?你妹子名声就得让那些势利眼的人给毁了。” 在宋福生心里,他最担心外面坏闺女名声的说法,是与他“升职路”有关。
他如若之前,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在仓场衙干下去。
仓场衙是有油水实权的部门。
要是再升的快,要背景没背景,要科举没科举,不过是位连秀才功名也尚无的人。
他挡别人的路越多,别人对他的升迁就会越不服气。
那外面的人,咱哪怕去当面解释真相,事实上,有的人压根就不在意真相,就算怼在眼前也没用,你气的扇他几个大嘴巴子还是那样。
他们不过是拿最恶心的说法,来掩饰自己工作方面无能,或是用那借口掩饰嫉妒罢了。
所以宋福生是真怕外面人讲究说,你看那当爹的多会钻营,都能硬生生钻营出一条通向“陆家”的路,闺女能随便乱嫁吗?
得亏没人知道最初结识小将军,是米寿非要送蘑菇又重新联系上的。
要不然外面就会有人讲,你看他宋福生养的几岁小孩都会谄媚,学他姑父学来的,他养的那亲生闺女能是一般人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YTT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