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富贵:瞅瞅宋福寿你蒙眼睛的布,湿的都直滴答水,还惦记吃呐?个馋鬼,赶上你老哥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扎个屁鱼,这么大雨,不赶紧回家在磨蹭什么?”
“闪雷电。”
“闪啥也要先回家,你都能不怕雷电要吃鱼,还怕赶路吗?”
几个支队领导立即碰头,通过举手表决,意见统一,全票通过,冒把险吧,雷劈着谁就算谁倒霉,只因他们很想尽快到家。
越是这样的灾天,越是要赶紧回去。
不知奉天城的天气情况。
不知福生兄弟人手够不够用。
不知家里的老人孩子媳妇们怎么样。
浩浩荡荡的三只队伍,一个个汉子在雷雨中前行。
密布的雨,迷了他们的眼。
没有宋福生在旁边嘟囔,富贵他们早就将没得大用的过滤包扔在幽州城,在赶路时,渴了就张嘴冲天接雨水,喝一肚子冰凉的雨水。
有人反应说,头,怎么越喝越渴。
几个领队的打头走,也不分是谁的手下,集体回眸吼:“别特娘的娇气,渴说明喝的还不够多。”
至于吃的?就是大列巴。
油布包着口粮,饿了一人分一块。
“头,我强烈要求,换个人分口粮。”
“你怎的啦?”
“我要受不住了,每次打开油布给众兄弟们分粮,我都能看见你买的驴打滚。”
宋福发立马当回事儿给办了,给换了人分口粮,“那个谁也不准碰,那是我买给你们总把头的,”从京城特意买的。
“你买驴打滚啦?”田喜发问富贵。
“你不会也买了吧?”
“啊,哈哈。”喜发买给小舅子和孩子们的,买了很多。
宋福寿接过话,说田喜发:“姐夫更抠门,我带队上山那阵,他们都没啥吃的了,他也不给驴打滚往下分分。”
使劲撸了把脸上的雨水,又说:“那玩意儿好吃吗?等天凉些的,谁也别买酱肘子,看我给买酱肘子。”
没日没夜的赶路……
“福生!”
“兄弟!”
“我们回来啦!”
算上从任家村被招工到镖局的,一排排汉子出现在村口。
村里人本来正在说着:“完啦,我家那包被冲下来了,你看看那飘着的就是。”
“哪个?我只看见红裤衩了。”
是谁的?
宋九族个个心明镜,指定是他们内部的,因为做成那样全是学钱佩英。
葛二妞半张着嘴,宋福生大伯急忙拽了下老婆子的手,是他的,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老不羞。他穿红的不为美,为辟邪。
这不嘛,汉子们就从天而降。 “三猫子?”
“娘,俺回来啦!”
五福婶子连飘着的包袱都不管了,急急忙忙就要淌水跑过去。
五福叔面上是拿老婆子没招的无奈,对宋福生他们说:“你瞅她也没个深沉劲儿,就像她儿咋地了似的。与你的人走能出啥事?别和她一般见识。”
脚下可不慢,连裤脚都不卷卷就要下水去村口见儿子。
与之同样兴奋的还有宋阿爷,别家是迎回一个两个,他是接应一帮。
“阿爷,别过来,听话,我们过去!”
宋富贵指向水泡问,“那是啥?”
“裤衩子,”宋福寿眯眼又仔细瞅:“是俺爹的裤衩子。”
“那还等啥呢,你去捞回来。”咱家的东西,绝对不可以丢失,一只袜子都不许。
三猫子同样也认出自家带补丁的包袱,正在脏水上飘着。
宋福寿伸手:“绳索?”
身后的众兄弟,立马将绳子传递过来。
且在传递的过程中,就有几人将绳子的一端系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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