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杨明远印象很好,媳妇一说,他还讲:
“哪那么多话,我直接给他就得了。那小子属于少见的不迂腐,没有读圣贤书读成傻子还挺有才华,就是让家里拖累了,正儿八经的贫民学子。”
其实,直到此刻,宋福生也不相信高价倒卖列巴是杨明远干的。
或许,是他家人吧?
宋福生还真就猜对了,杨明远不清楚。
他娘倒是晓得大儿媳在偷摸卖存起来的列巴,但是不敢告诉小儿子杨明远,怕临考前分心。
“走吧,出发。”
“姑爷,不用我去啊?”牛掌柜在门口道。
“不用。”
宋福生身后跟着富贵拉着考篮,四壮背着考篮拎着一堆东西,仨人踏着夕阳归去。
凌晨正式考试嘛,头一晚就要入住。
贡院门口,人乌央乌央的,连学子带小厮还有马车牛车驴车,排出老远。
宋福生戴着口罩,刚到这里就被认出。
“宋老爷。”
“你是?”
“小的是国公府的,小的随少爷身边见过您。”
“你少爷呢,”宋福生一副我还要找你家少爷呢。这陆畔怎么就没了影子。
“别提了,老爷,少爷还没有归,大小姐让小的们拿着考篮在这里等。”
“一直就没归?马上就要进场啦!”
“是,珉瑞仍没归来,”丁坚说完,向宋福生抱了下拳。
宋福生正要回礼,从他后面一左一右又出来两位翩翩贵公子,林守阳,谢文宇。
更让宋福生无语的是,他这面还没有搞清谁是谁呢,贡院门口有人用很大的嗓门:“子、帧、兄!”
老乡王哲发,浑身颤抖站在远处激动喊道。
王哲发就是在幽州城门口显摆自己是秀才,以前和宋福生在老家一起教书的那位。
还显摆自己由于秀才身份能拿到好牌子,很为福生犯愁,因为福生是童生嘛。
结果出发前,被宋福生狠狠打脸,宋福生拿着大红牌看着王哲发被带走。
这一别,就是两年。
是啊,故交哲发兄,要想考举人必须来奉天。 你还活着呢,挺好。
这是宋福生见到王哲发的第一反应。
就是不能讲出来,容易造成歧义,不妥。
可这真是他的心里话。
要知道,这两年间,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像他这么有才华有能力的人,都遇见了不少难事。
有那么两回,如若不是认识贵人,他都差点儿翻不过去,即使翻过去,想必也会吃些苦头,就更不用说眼前这位了。
宋福生望着两鬓已染白霜的王哲发:
“哲发兄,咱们真是有日子没见,你可还好?”
你在他乡还好吗?
很明显,王哲发比宋福生显得要激动,激动到甚至语无伦次,有许多话想说,却一时间全堵在嘴边:“我,你……我都不敢认你了。”
对于王哲发来讲,这样的宋福生让他太震惊,也显得遥远。
其实,刚才子帧兄没到时,他就耳闻附近的学子在谈论上一轮秀才考试的高中名单。
那时候,他听到宋福生的名字时就急忙有打听。
可是,奉天本地的学子自成一个圈子,很少与他们这些外地来的学子高谈阔论。
自从来了奉天,这种差别处处可见。
更何况他还不是外地学子中有名气的人,不是学院中人,穿着又不体面又没有名气,人家自然就装作没听见,转过身接着聊自己的没搭理他。
他就只能凑近蹭听。
听说,奉天城居然有赌场在押注,押这一次举人的解元得主,他听的清清楚楚宋福生的名字正在其中。赔比还很高呢,如若宋福生真能中了头名,会让许多赌徒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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