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作弊,一经发现,贡院门口的两个石柱就是为作弊者准备的。凡作弊者将会被拴在石柱七日之久,是拴,不是绑,并且吃喝拉撒都在众人眼下。
随后学政大人像举办仪式般,这才亲手解下大门处这根绳。
这个动作代表着:欢迎考生入内。
一时间,学子们带着小厮入内。
当然了,有小厮的带小厮,没小厮的只有家人来的也陪同入内,按照号舍票寻找号房。
四壮拎着桶扛着行李,宋富贵已经不拉拽考篮了,扛起箱子就先冲进去为敬。
这些陪同者,贡院只允许有短暂的停留,目的是让这些人帮着学子归拢号舍,这是自古以来就准予的事情,不过在搜身和搜考篮会极为严格。
宋福生在临进场前回眸。
国公府的小厮们和他对望:“……”
刚才还人声鼎沸,眼下就剩他们了,他们家少爷咋还不回来呢。
宋福生又望了眼远处的路口,叹了口气,这才掀了下长袍迈门槛进入贡院,伸直两个胳膊让人检查,拖鞋,解开头发,被衙役抓了两下头皮,怕里面藏小纸条呗,又重新给自己盘好发。
他所在的考棚是“收字号,”一走一路过,他们这趟棚子有熟人是谢文宇,谢文宇在与宋福生隔着七个位置的“蔵字号”,正被三位小厮伺候着。
其他熟识的再就没有了。
当宋福生晚了一步找到自己收字号时,宋富贵正嘴咬着木钉,在咣咣咣给宋福生的号舍钉门帘,四壮拿着胶在给棚顶粘沾油布。
“不用吧,我这棚子挺好的,不会漏雨,位置也挺好,”他观察过,再往前走七八个舍号才会到这一趟考棚的屎窝子,正好中间位置。
四壮不听,老太太和阿爷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甭管棚子好不好都要沾油布,以防一时阴天下雨落雨点在卷子上,那试卷就完了。
“哎呦!”富贵捂着头,忙碌中和四壮还撞在了一起,要争分夺秒干活的,一会儿就要被撵走。
太小了,这地方太小,富贵一边揉着头一边看他家福生,就感觉俺兄弟真是不易,屁大点的地方蹲九日,都说人上人好,不看人后遭罪。
他不进来陪考都不知会这么艰难,比山上的耗子洞大不了多少还要答卷睡觉。
是的,每个人的考棚都很小。
高六尺、深四尺,宽三尺,用现代的算法就是1.16平米。
怎么答卷呢,墙上有砖托,有两块板子,进去后,用一块板子卡在高一些的砖托上,这就是桌,另一块木板放矮一些这不就是凳嘛。
到了晚上,找到平行的卡槽,这两块板子一合就是床铺。
这个?
宋福生看了眼自己的腿:要想睡觉,他这大长腿指定是需要蜷缩着睡的,得亏他能进空间。
富贵累的呼哧带喘,就这么一会儿争分夺秒,他和四壮不仅将该安装的安装上,而且小被子、小枕头、小靠垫,小屁垫都给拿了出来,小泥炉子旁边木炭更是摆放规规矩矩,以防夜里冷,烤火用。
“这是尿桶,那一包包的石灰给你放这了。”
宋福生点头。
尿尿要在自己窝里解决,拉屎才要喊衙役去屎窝子解决。
不过即使撒尿拉屎,如果不在指定的时间里解决,咱要是敢多解决一顿就会被衙役在卷面卡屎戳子。包括喝水也必须一天里指定时辰内。
所以说,宋福生算了一下九天里他尿不出多少,老娘还给他准备一包包的草木灰实属没用。要不是这俩大力士跟着,他才不带。
再一个,实在不行还能进空间,就是空间里保鲜该永远有那味儿了,媳妇不让。
“俺们走啦?出去俺们还要被搜身。”
“走吧。”
这天晚上不发卷,就是先关进来让大家睡觉,凌晨才发卷。
这不嘛,宋福生将两块板子合并好,铺上小被子,小枕头,换上身媳妇给带的长袖睡衣睡裤就蜷缩在上面假装睡觉,都给衙役看傻了,咋带这么多,是来这里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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