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门外,国公府的车静悄悄的停在原地,依旧没离开。
这不是担心少爷进去后有点什么事,万一忘了带什么东西,顺子让大家在陆畔进入贡院后,继续原地待命。
可这都待了好一会儿命,再待在这里天就要亮啦。
两名小厮分别去两架马车上招呼人。
“顺子爷?”
顺子睡的一激灵,猛的坐起身。
“爷,您慢着些,少爷那面无事,就是小的觉得咱是不是该回府了?明早大小姐和四小姐一准会回来问咱们。”
另一台马车上,“全子哥?全子哥快醒醒。”
小全子也睡的那叫昏天暗地。
太累了,全子感觉自己浑身好像要散架子。
就这,他还只是后头陪少爷去边疆巡防一趟,就可想而知,早先还在驻防地忙活不行的少爷和师父他们会什么样,连轴转。
尤其少爷忙完公务返回家这一路,那真是没日没夜的赶路。
少爷这趟回来骑的不是大骏,中间换马无数匹,终于在发卷前赶到。
在路上时,少爷说过,如若赶回时已经发卷,他就不进贡院,弃考。
当时,他和师父一听,不行,咬牙撑着也要赶到,所以最后赶路的三天里,三天,拢共拢共他们加一起睡两个时辰。
那面顺子已经先于全子下车,才下来,腿就一软,差些趴地上。
顺子疼的直呲牙,大腿肉可不止是连续骑马磨的疼,还有天热,里衣全粘在身上,再一磨,他怀疑自个那两块肉离烂不远了。
而少爷还不如他呢。
至少他一会儿到家就能好好歇缓过乏,可是,少爷却?
顺子望着贡院门,要不是见到少爷说弃考俩字时那遗憾的表情,顺子真心想劝:
“别考啦,考它干啥,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少爷你是不是傻,你总挡着你未来岳父的道干啥。”
但咱见过少爷那种遗憾的表情不是?
他的主子是陆畔,他的主子做什么决定,甭管对与错,只要主子想要,想得到,想争取,他顺子就支持。
小全子揉着屁股凑近,和顺子一起看贡院门感叹道,“师父,少爷累成那样,到里面也歇不好吧?”
“那指定会歇不好。
可全子啊,师父告诉你,有钱难买少爷乐意。
他愿意的事,吃多少苦头都会认为值得,还能苦中作乐,细品品或许还处处是甘甜。
他要是不愿意的事,咱们甭管怎么打着为他好的旗帜,他即使在咱们眼中看似很享福,实际上是闷闷不乐。”
所以,走吧?少爷乐意科举,愿意在里面遭罪。咱们那心疼要用到对的地方。
“走,师父。”
国公府的车在快打响五更鼓时才离开。
空间里,钱佩英扒拉宋福生,“老宋?老宋快起来,到点了,吃饺子。” “咋样,咸不咸?”
“正好,好吃,”宋福生一口一个饺子,媳妇包的饺子像小元宝似的。
韭菜肉,白菜肉,两种馅子。
钱佩英推了推盘子,“别只吃饺子,吃两口这猪头肉,吃点儿黄瓜。你是喝粥还是喝饺子汤?”
“饺子汤,”宋福生嘴边沾着酱油道。
宋茯苓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大嘴猴子玩偶,瞅了眼她爹,听到咀嚼声扔下玩偶凑到桌边,将椅子拽开,坐在老爸对面。
钱佩英盛汤时看了眼女儿:“怎的,你也想吃啊?”
“恩,”本来早晨起来太早,茯苓进来时是没打算吃饭的,想着待会儿出去睡个回笼觉再和弟弟一起吃,这么早也吃不进去饭呀?结果她爸吃的也太香了叭。
钱佩英又给女儿盛了碗粥,这才坐下问老宋:“你昨晚睡的咋样?我在外头可惦记了,想着进来还怕更影响你睡觉。”
宋福生端起碗吹了吹饺子汤热气,喝了两口咽下才说“就是来回折腾呗,但是甭管怎么折腾也比在外面住强。看着吧,个子高的今早起来都会腿麻,那特吗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比狗窝大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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