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别胡说,他什么时候那样过。”
马老太站在屋门处,望着小孙女裙飞扬跑回家的背影,笑了下。
陆畔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睡衣坐在炕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问旁边的米寿:“你姐,不打算有使唤丫鬟吗?”
米寿披散着头发疑惑反问:“她也没干活呀。”
陆畔不乐意听了,怎么没干活,从他来,茯苓端过盘子,上过茶,还扫过地。
米寿纠结的揪了揪手指:“……”
正好外面传来宋茯苓的说话声,“那我给哥哥去问问?”
“别,”陆畔一把抓住米寿。 “你姐用过这木梳吗?”
“用过呀。”
陆畔眼里露出笑意:“那她有说过什么吗?”
恩?梳个头发,还能说啥。
姐姐不会对他这个弟弟说谢谢借用的,不能够。
米寿坐在书桌前,放下木梳,擦香香,擦完将小罐子放回抽屉里,才扭头看向炕上的陆畔回道:
“我仔细想了想,她还真说过。她说,要是有给头发一烫就直的木梳就好啦。哥哥,我寻思着,那不得糊吧喽?”
事实上,当时宋茯苓和弟弟提这个,是因为她很想念自己的ghd懒人发梳了。
这里不能插电,用不上那个木梳,她头发还经常盘包包头有自来卷,要是想披散头发不太直,甚是想念。
陆畔眯了下眼,一烫就直,什么意思。
那不就是青铜熨斗?能起到平整的效果。
丫鬟们用来熨烫衣裳的那个。
但是,那个,能用到头发上吗?
陆畔脑海中浮现宋茯苓那一头黑发,想了想,或许能吧?等他回头研究研究。
“你家每间屋子一样吗?”
米寿光着脚踩地板,小脸擦的香喷喷的爬上炕,问陆畔:“姑父没有引领哥哥挨着屋子瞧瞧吗?”
领着看过,就唯独你姐那屋没进去。
你姑父不让。
你这孩子,怎么比前两年话少啦?
事实证明,米寿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那个米寿,只要你在他心里有分量,他还是会知无不言的。
“就这个柜子,我姑父那屋和我一样,都是两块大白板。
我姐那屋柜是横条的,一个条一个条堆起来的,不好擦,也费工钱。
我这里炕靠墙,我姐姐那屋炕靠窗,我姑父姑母在楼上有俩屋子,一个放床,一个是炕,俩屋都是靠墙。
我这里书桌比姐姐小,她书桌要大一些的。
哥哥,姐姐这里放的全是擦脸蛋的,我姐有好多好多,连笔筒都有好多个。姑父姑母屋里压根没有书桌。
哥哥,我这里挂的是全家福,你刚才还夸过好看吧?
不不不,比起我姐姐那里挂着的老大一副差远了,那画比我都高,我这个叫有意义,她那个才叫好看。”
陆畔盘腿坐在炕上,一边挠着脚心的蚊子包,一边看着米寿笑道:“什么样的画?”
茯苓的画法是他从未见过的。
米寿站在炕上,微扬着脑袋思考:
这该怎么形容呢。
背景好像是森林,还有河,但是画的雾蒙蒙,又不像,颜色还姹紫嫣红的,连河水都带着颜色,只有一个姑娘家很清晰。
那姑娘家穿的层层叠叠的裙子,可是画的还是后背的模样,看不清脸,微侧着头回眸。
这么的吧,哥哥,语言实在无法表述,给你演一个,请自行想象。
米寿拽过窗帘给自己身体稍稍裹住,“哥哥,这个就当那裙子,但比这个好看多了,一层一层的,拖很长,长到你那里。然后你看我哈,我这就要回眸了。”
“……”
“哎呀,哥哥,你掐我脸做什么。”
夜深了,已经到了半夜。
陆畔却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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