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早就在心里想过,水患过后一二三等家得主,就是为那些真正品性好的人家准备的。
陆畔笑了笑。
事实上,真的好心人很难得,真的做实事好事的人也很少,劝别人要多做好事的人倒是最多。
叔举例说的这个事,适用于很多方面。
这次水患,他们边防军驻扎的地方官就对老百姓提前喊话:没事儿,陆家军驻扎在咱们县,将军不会不管大家死活。
给当地的百姓造成一种错觉,终于将定海将军盼来了,但是陆家军没有帮他们转移、没有帮他们搭棚子建房子,没有施粥,就是在不管他们死活。
有些人就不会去想,他陆畔也是听命皇令,越是朝廷有灾难时,边防的守城压力会越大。
那些人不自救,却只顾埋怨和等待。
宋福生继续道:“最后一拨就是住在高坡的人家。这些人会存在什么心理?我们家只要将大门关死,水不水灾关我们什么事儿?甚至坏一些心思的,还会说风凉话瞧热闹。就不会去想天灾无情,一场大变故下来,无人可幸免。”
这只是举例,事实证明,任家村村民没有那样去做,他们很抱团,也很领情。哪怕他们存在着宋福生分析出的这些心理。
为何没有呢。
宋福生说:“说来也是有意思,有些讽刺。他们一是相信我,二是那句话,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是屠狗辈天生仗义,是他们见识少,懂的少,信强者,我下指令,他们就听。”
村里人之所以抱团,赢在了大家伙没啥大见识上。
所以说啊,他是真不乐意当官。
摆弄一个村里全是没啥能耐的农民还行,到了官场摆弄那些“负心读书人”,那可不是他说啥,那些人就听啥。
见识的多,心眼子弯弯绕绕就多。
“今日与你聊的多,有些事也只能和你说说,旁人听不懂。我不爱科举,就想做个富人翁。”
宋福生坐在陆畔身边实话实说道:
“可是没办法,这士农工商。
让你婶子和你妹子,到了某些场合要向人弯腰行礼,遇见官员和官太太还要下跪。
我要只是农民,她们要给下跪的人太多了。
我寻思着,好好考,给淘汰一批,让旁人也尊重尊重她们,给她们跪跪。
然后她们呢,将来跪的人也能少点是点,呵呵,就这么的,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科举。”
“说实话,我不乐意读书。”
陆畔:“不像啊。”我不信。
宋福生扭头瞪眼瞅陆畔,这小子是故意气人的吧:“是真的。”
一直充当小厮的宋富贵,在旁边心想:
话题咋这么沉重呢。
福生,我也不信你不爱读书。
以前在老家时,你都恨不得拉饥荒念书。
……
宋茯苓是晚上八点多钟才睡醒,她都错过了晚上饭。
换上了裙子衣裳,正坐在沙发上吃螃蟹,奶奶给单独现蒸的的端了过来。
听到门响,宋茯苓抬眼瞅了瞅,还挺纳闷:陆珉瑞和她爸真有话聊,那俩人聊到这么晚才溜达回来。
“唔,你们还吃不吃点儿?”
宋福生刚要说女儿,端回你屋吃去,家里有客呢。
陆畔就进了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说:“我吃。”
钱佩英用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探身子看眼客厅里的陆畔和茯苓,又看眼宋福生,小声问道:“你站这里,在偷摸瞅啥呢。”
宋福生抿了口茶水。
那俩孩子都挺大岁数了,怎么都不知注意些影响。竟然一个给扒膏蟹,一个就坐那里等现成的小嘴不停吃。
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
钱佩英:你问谁呢,我哪里知晓。
钱佩英一把抓住老宋:“你要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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