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妾的大哥真有错,也要由将军来判,而不是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刑的芝麻官。却没想到……”
柳将军没了放松的心情,将手里的瓜子扔回盘子里,“没想到怎么。”
“这就要说回开头,没想到那位新知县财大气粗,五百钱五百钱招募不明真相的百姓。
将军,您也知在百姓那里,五百钱很重要。
人就是这样,先为自己着想,只要给银钱,什么黑心事不干?
他就招募了许多人,上千人之多啊将军,妾的二哥三哥以及大哥的一众好友,就被按在会宁官衙那条街上打。
打的他们抱着头,连连祈求说不敢了,说这就回家还不成吗。
不行,那位知县下令非要追着打,说是打的狠打的好的,还要赏给官吏当。就可想而知,妾的二哥三哥祈求都没用了,那些为做卒吏的人,拼着命的捶打他们表现。给打个半死啊!”
万姨娘哭到跪不住了,哭倒在地上。
柳将军站起身。
吓的万姨娘以为将军烦了她要走呢,爬着过来,抱住大腿仰头哭道:
“将军,妾求您了,救救妾的大哥二哥三哥。
妾的母亲已经病倒,妾离家这么多年,母亲什么都没有求过。
每次见面都说,好好伺候将军,这是咱们万家三生有幸的事,不要争抢,让妾好好的。
这么多年过去,她这是唯一一次相求,只求将军做主,先让妾的哥哥们出来,别再被随意殴打。
那位芝麻县官,他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他自然就不知晓将军您。他真敢干出先打死再说的事儿,不是有那么句话?无知者无畏。将军?将军!”
万姨娘还使劲晃了晃柳将军的腿。
柳将军揉着脑门,来后悔了。
女人家怎么一个个这么能说。
挺简单个事,连哭带说气不喘,长篇大论,哪里说忘了还能再续上,说的他脑仁疼。
好好好。
他得先离了这头疼地。
“来人,让钟副尉去趟会宁县衙。”
万姨娘从二管事那里使了银子,打听出来,将军派出去的是钟副尉,当即心里一松,这位与她大哥甚是熟稔。
钟副尉去就好办了。
……
会宁县的九品县尉,脚崴了,从宋福生来上任就没有露面,美其名曰形象有损,身体有恙,请了病假。
此时,闹哄哄的一日已经快接近半夜了,他才命仆从抬轿子送他来官衙。
寻思过来亲自探探风,免得仆从们一问三不知,只说县衙还在灯火通明,总有官吏里出外进。
他想来看看什么情况,趁着新知县在后院睡觉,问问同僚们怎么夜深了还没有休息。那个万家几位情况怎么样。黄龙府有没有口信或命令。
轿子离官衙百十多米远时,县尉忽然叫停,“快快快,速抬我回去,灯笼灭掉。”
远处,几十上百匹马蹄声同时传来,半夜三更,那是非常瘆人的。
让县尉觉得,好似是要抄家般。
哐哐哐,砸门声响起。
钱佩英躺在宋福生怀里先动了,推了推打呼噜的宋福生:“她爹?”
隔壁的米寿,轱辘一下坐起身,自己揉着心口,还有些没清醒,自言自语道:艾玛,吓的我心直抖。
一刻钟后,连阿爷都起来了,披着衣裳很不放心的招呼家里的汉子们,“去,都跟福生去前院。”
然后自个就要去放皇上牌匾的屋子,打算关键时刻抱出去。
黑灯瞎火的,还撞上门框。
坐车赶路,就够老爷子受的,大半夜的又被吓醒。
宋茯苓急忙去扶,“太爷爷,您没事儿吧?”
“谁呀?是胖丫啊?太爷爷都没认出,眼冒金星。”
当宋茯苓和马老太她们都赶去前院时,就看到她爹在掰扯说:“钟副尉,本官想和你细说一下详情,以便您回去向将军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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