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宋福生脸喝通红,趁着自己还没有醉意朦胧开始说正事儿。
只看亭子里的柳将军,一会儿震怒的拍桌子,一会儿又拧眉叹气。
远处的仆人和近卫们,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将军在反问宋知县:
“屁大的事儿都来问我,就因为我官大?
我知个啥,一年中有大半年在外巡疆,从秋收前到开春种下地后才回府,就这一阵在家。
我夫人,从来了,我就没陪着过个年。
到头来,合着我成了百姓眼中最大的恶霸。”
宋福生能说啥,他也发现黄龙这里的官员有这毛病。
不,准确的说,还是敢于担事的文官太少。
奉天管理的相对不错,但是出了什么问题,那阵水患陆畔在奉天时,奉天的官员不照样希望陆畔揽权,这样责任也能归他。
也可以说,是现在处于打仗的国情,武官的地位高于文官太多造成的。
“把他胆肥的,把那姓尤的胆大包天!”
柳将军一拍桌子。
他,是指万家、
姓尤的就是会宁上上任知县,也就是毛侍郎的外甥。
震怒过后,老柳忽然露出很疲惫的表情:
“这里,每一寸黑土地都是大将军王打下的,这片黑土地上躺着我无数的弟兄们,我不想让这里富饶吗?我比谁都想!”
可是怎么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他不过纳个小妾,这小妾的娘家敢背着他翻出大浪。
宋福生趁着柳将军在消化互市卖粮这事,默默给自己倒茶水,喝完他才说:
“说句实在的,将军,当晚我审完也没睡着,就想着将来怎么管自己家这些人。
扪心自问,如果我的家人,在外面以我的名义为非作歹,很多官员都给我某个家人行方便,我能不能知晓。
我发现。我还真不一定能知道。”
那晚,他是拿富贵在心里举的例子,“我家人就算挺老实的。”
宋福生言外之意,就不用说将军家里那些小妾的娘家花花心眼子多,将军还对那些人品性不熟悉了。
此时,宋福生说这话,不是在给柳将军台阶下,是觉得真相如何,皇上会再审,万禀义眼瞅着也会被一级级提走。
甭管最后结果是啥,柳将军总是会受些波及、既然已经成了三胖子,那么咱就不要说风凉话再照头给一棒子。
更何况今日柳将军源于陆畔对他高看,那么他也要因为陆畔而给柳将军一些颜面。
“那姓万的说没说路线。”
宋福生立马拿起兜子、
他现在的形象就跟个收水费的,连个随从都不带,自己拿包翻。
递给柳将军几张纸道:“这是我根据万禀义口供绘制的图、咱们长白山太大了将军,有部分延伸到高丽那面。”
这也是宋福生此行的最终目的,只有柳将军有权利有大量兵勇巡山,封住一些要道。
别看山上危险,总有一些响马队为了财铤而走险。
今儿是粮,明儿倒动出武器呢。
而柳将军已经开始思考别的。
他看着图在想,手下有没有将领涉及运粮事件。
出了万家这种事情,他很难不怀疑手下也阳奉阴违,巡疆前,须彻查。
同时又再次恨的牙痒痒,高丽人能不能作大点儿,这样皇上就能允许他过去一勺端,给那里的国王抓来,荣养前了却心愿给荡平。
男人家聊的话题总是很沉重。
女人们这里就很轻松了。
比如,没有丫鬟,谁来干活呀。
钱佩英说,都干呀,全家人都干活。她家老宋也会伸把手。
“宋知县也会帮忙?”
“恩,他主要是做饭多,孩子们喜欢吃他做的饭。”
柳夫人身边的嬷嬷失态的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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