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也回来啦?”
“别、别、别提啦,今日俺们大人,不是头头啊,忽然叫我进进,进去说话,给我吓一跳,说三叔升啦!”
最后那句,吼的那叫一个痛快。
在奉天镖局镇守的二鹏子,瞪眼望着面前的三位大小伙子,说话都破音了问道:“是真的?”
“自然是,我们几个都是在衙门里的,那能听说错嘛。”
二鹏子立马站起,两手拄着桌子喊来人:“那个谁,二彪子,帮我跑趟腿,回俺们任家村通知,进士老爷升府尹,擦进士碑,让乡亲们上香。”
“啥啥啥,府尹!那我具体通知哪家?”
二鹏子一摆手,哪家都行,随便敲门。
你通知一家两家的,不过一柱香,保准全村鸡鸭鹅狗猫就全都知晓了。
大郎、虎子、水田又集体亮相点心店。
这时,店里还有人在买货。
自从不再关门那么早,有许多人都是晚上来买,尤其是茶楼戏楼青楼订货的,更喜欢现出炉新鲜的。
大郎他们几个憋着心里的大喜事,等李秀那面收银。
李秀抽空还小声嘱咐他们几个,“别在这里杵着,正好翠兰托人送来粘豆包,说老周家仓房里那粘豆包吃不了的吃,给送来两袋子,你几个去热上,先垫一口。”
关于粘豆包,李秀说过翠兰,你别眼皮子浅,送这破玩意干啥,刚管几天帐啊。咱家是差豆包的人家吗?
翠兰倒是听话,就小声嘟囔着:
我寻思拿出几袋子看不出来嘛,我也不知咋的,控制不住总想往娘家倒动粮食。娘还不在身边,不送你这里来,送哪里去。咱家是不差豆包,可你也别不将豆包当干粮啊。
大郎他们都吃完豆包好一会儿了,,李秀才穿着粉围裙,戴着粉头巾到后院。
一路还扯着她儿子的书包带子在训话,给宝子训的直吸溜鼻涕。
当听完后,“什么,啊?啊!”
“嗳?不对呀,富贵他们路过的时候没说啊。”
“我爹我富贵叔他们也不知道呗,一直在路上。”
李秀立马笑出了声,啥也顾不上又去了前院,命店里的俩丫鬟戴上棉帽子,去城门找去云中县和周家村拉脚的,让帮忙给大丫和翠兰捎话,他们三哥三叔升府尹。
那丫鬟回来时还学话道:
“掌柜的,我对那俩地方的车夫说完,您猜他们怎么着。”
“怎么着。”
“云中县的还好,只愣半晌就哎呀妈呀一声,还对那些老乡们吐沫星子直喷说,这事发生在任家村宋进士老爷身上那不是怪事,早就能猜到。周家村那车夫却是被惊的差些掉下毛驴车,哈哈哈。”
李秀这时候稍稍能压下兴奋了,没像丫鬟似的那么大笑出声。
却也微笑着哼了一声道:“那拉脚的,最好给老娘我大点嗓门喊,最好全村皆知,让那姓周的好好掂量掂量,可不再是知县,是府尹。想起翠兰他三哥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又让拜这个那个又三日不陪着回门,我就呕得慌。”
没陪同回门,让新娘子孤零零自己回来,身旁就跟着一个小丫鬟,或许当事人翠兰能为继续过日子装忘记。
但这事,对于当时在家里等候的家人们却是心里的一槛。
只能说,那时候没有人背后嚼舌根笑话,全靠宋家几年间口碑打的好。
这不嘛,当晚,消息就到了周家村。
赶巧了,翠兰正被婆母训话,说她夫人当的没有管好孙儿,孙儿才在冰上滑倒摔倒后脑勺,消息就是在这时被传进院落。
翠兰的婆母:“……哎呀,这可真是极大的喜事,恭喜亲家了。”
晚上还特意使丫头去房里叫翠兰吃饭,因为是翠兰的公公叮嘱的。
在饭桌表示:让别上火,小孩子嘛,看不住摔了也没啥。
夜里,翠兰在他夫君怀里诉说当后娘的委屈,管深不行,人家说她这个后娘在磋磨继子,管浅也不行,人家会说她打算养废继子,在为自己生儿努力,哪有心思管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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