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钱佩英这里,忙起来时,白天给老公当出纳,下班回家要给女儿当保姆,又是写帐又是洗洗涮涮,也是不喜头上插好几支簪子。
感觉不让剪头发,挺长的就够沉的了,再戴上乱七八糟的压的颈椎疼。
手镯也不怎么戴。
就前一阵,和大嫂大姐们逛街心血来潮买了只玉手镯,寻思挺好看的,大年三十忙忙活活做年夜饭,那玉镯还不小心磕碎了,心里可犯膈应,大过年的。
所以,从过年后,她几次出门,只简单头上插支小金簪,耳朵戴金耳钉,怕耳朵眼时间久了堵死,再别的没有。
连戒指都没有,出门前擦炕,忘了。
这就成了错。
有的人眼中是这么看的:
你听,居然要拢账。
宋大人可真是知人善用,知晓妻子的娘家是商户出身,会算一手好帐。
难怪女儿回府说,那钱夫人的女儿没有琴棋书画的先生,但庶务还行。有这样的娘,那确实错不了。
估么啊,教女儿的全是拢账那一套,商户女,眼中也就只能瞧见那黄白之物,让女儿将来攥住钱袋子吧?呵呵。
你看,那钱夫人浑身上下连个值钱的首饰也没有。
谁家知府夫人是她这个样子。
以前府尹陶夫人可不是这样的。
当然了,陶夫人和她们这些人的娘家也不是商户出身不是?
就可想而知,宋大人应是也不重视这位正妻。
看着吧,才发迹多久。
即使有儿子,她那个商户女的身份到了如今,也早就配不上天子门生、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的四品知府了。
更何况,她没有儿子,给女儿教的也心里没成算。
你说,女儿要是嫁的好,无论将来宋大人抬回府几位姨娘,她将来不是还能有靠山?冲她女儿嫁的好,谁也不能越了她去,宋大人会有顾忌。
一天天的,真不知道她想什么呐,毕竟,连商户的娘家都没有了,真可怜。
恩,有人已经不看好钱佩英能在正妻之位坐稳,要知道坐住和坐稳是两码事。
怎么瞧怎么觉得,目前的知府夫人实在是没有可取之处,无子更是最大的无用。
到了这里,一些夫人们还分为两伙。
一伙是在心里比对着知府夫人,优越感油然而生。看看自己的儿子、女儿、娘家,真是强出知府夫人太多。
另一伙是心思活的。
嗳?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帮忙寻生子妙方,或许知府夫人会用到。万一呢,万一能开怀,知府夫人心中想必会极其感谢她。
有人想到马上做,正巧台上唱的戏里有喜得麟儿,借戏,话里话外就提了。
像聊什么知趣的事一般,讲述哪个远方亲属拜了什么庙,一把年纪开了坏,或是举例有伤了身子的也怀上了。
柳夫人坐在最前排正中间,微皱下眉,没了认真听戏的心思,回头瞟眼聊的兴起的几位,又扫了眼钱佩英。
发现她这位宋弟妹压根没听见,人正扭头和周夫人聊着。
“你们俩人,在聊什么,早知晓不请戏班子,只我一人听得欢,”柳夫人咬了一口茶点笑道。
周同知的妻子一脸不好意思告知柳夫人,宋夫人在问香料花木玉器古董的女先生,问能否帮忙寻到。
恩,这事是钱佩英主动问的。
上元节那日过后,茯苓在家里表示她也要学识花木,难得有感兴趣的,不再吵着嚷着要去屯子里学用桦树皮做画,她寻思给整一个。
可惜,那位周夫人说没有,只这一个,还是从京城来的,是那个叫周盈盈的未来婆母给寻了送来的。
钱佩英心想:没有,咱也不能落脸色,再想别的办法呗。更不能转头就不说话了。借着话题,就和周夫人聊起周盈盈的亲事。
能感觉出来,周夫人和她说话,提起京城的种种,提起女儿与三品大员的孙儿定亲很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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