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成为知府千金,没了从前想穿男装就穿男装的自在。
没了在街头买碗山樱桃跑回家的快乐。
外面的人,都知晓她是知府千金,她很谨慎小心,就怕给她父亲带来不好的影响。
米寿还往府里招来许多同窗,茯苓避让不见。
所以,今日为他爬墙,是很出乎意料的。
当在前面引领他来到点心店,兜里揣着点心店的钥匙,他跟在后面,望着这样的茯苓格外感动。
因为不敢行错步的茯苓,只为他大胆。
也是今夜的茯苓,让他有了自信。
这就是姑娘家最真的心。
当然了,陆畔也自然知晓前一阵马老太怒骂许多夫人的事儿。
从战场回来,一直在这里两名暗卫,全都有一五一十的对他讲。
宋家的女婿高不成低不就?
外传,知府的女儿不好嫁?
哼。
还敢说他婶儿无子,底气不足。
女婿就是儿。 后半夜一点多,两人聊的挺多。
陆畔时而憋笑:你字还写的很不像样吗?
你字,才不像样。
不过,茯苓很诚实,嘻嘻笑道:“颜老先生就说过我的字,不像其父。我爹名声在外,我太差了。颜老先生要是知晓有的字,我还不认识,估计更会吃惊。”
“有不认识的?”
“有啊,少。那也有。”
陆畔说,已经很好了,好到让他出乎意料。
实际上,他心里话是,茯苓像个宝,许多男子不如她。
颜家送到京城的样本书,他看到了。
“恩?你怎么能看到?”
陆畔反问茯苓:你不知道民间最大的书坊姓祁?
宋茯苓惊讶,眨了眨眼,奉天祁掌柜,原来陆畔家还开出版社呀。
陆畔不置可否。
祁掌柜只是他们兄弟之一,排行五。
那书到了京城的祁大掌柜那里,本是要拒绝的,向他汇报的理由是那书比起其他的书不赚钱,至少比科举书差许多。
他回来后,听说,云谁之思,恩,印刷。
“云谁之思?”
茯苓当即捂脸,别提这个啊,随口起的。
真是随口起的吗?
“呵呵,”陆畔拽过茯苓的小手,攥在自己满是硬茧的手中。
他从战场上回来,本是很忐忑。
茯苓身上飘忽着一种抓不牢说不清的东西。
离开前,他们并未说清,但在京,听到云谁之思,那一瞬,他就像吃了定心丸。
“你是在我离开后,确定心意的?”
茯苓眨眨眼,她后悔教陆畔要敞开心扉了。
这人一敞开,什么尴尬问什么。
这让她怎么回答。
其实,老妈在此之前也问过她,是什么时候看上陆畔的,总要有个时间点吧。
她当时回答的是:哎呀娘,咱一现代姑娘,要没点儿手腕能套住陆畔那样的?她老有手腕了,可有心眼了呢。
被她娘吐槽:“你快拉倒吧,我看你纯是瞎猫遇见死耗子,只逮住了陆畔。”
这事儿对陆畔很重要。
因为他曾被拒绝过。
永远也忘不掉,在河边,茯苓看他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陆珉瑞,你耳朵怎么红啦?”
“回答。”
“你在命令谁,我不会告诉你的。人和人之间,就是在我爹娘面前,我也要有自己的小秘密。”
陆畔疑惑,“可你刚说完,谈恋爱要将心里话讲出来,不讲出来,谈不好。”
宋茯苓很不负责任回答道:“对啊,是我说的。但那是你要讲出来,我不用讲,女子不用讲。”
陆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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