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听完嫂子那番话后,我就觉得我错了。
我越不说,你们不就更不懂了嘛。
宋叔曾言,这叫消息不对等。
像是嫂子今日说的,他替我委屈帮会宁特产店跑腿。
实际上,我正因为跑腿,为这店和人考校学问,才走进皇上视线。
翰林院,有几十位像我这样的人,有许多还比我在翰林院多干好些年,大家都在排着队。我就是为这店忙,才成为我们那届第一个被皇上召进御书房的人。”
门里门外,杨大哥杨大嫂都一愣。
接下来,杨明远又用浅显的话,解释一番,他成为状元也借光了,那状元实至名归该是宋叔的。阴差阳错落在他这里。
他曾有过不安,愧疚。
也正好证明了杨明远之前说的,为什么为会宁特产店和人打赌考校学问,才会走进皇上视线。
因为皇上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碍于许多咱老百姓可能不太明白的原因,不得不认下他这个状元的果。
但心里,想必不太认可。
会宁特产店,就成了转折点。
他用那次打赌考校,让皇上看到,或许状元之名有些虚,可赢得尚算比较有学问的人,他是有些真本事的,他也很高兴,一直很心虚自己的水平,大大方方的赢了一回,知道自己是什么程度。
“明远,你不说,这些事,我都不知晓。”
“是啊,你看,我这么解释,哥也听懂了,所以怨我。”
所以,宋叔之于他,不是嫂子看见的那块值钱砚台,不是哥哥认为包他吃住提点几句的人情。
在他心里,宋叔有许多身份,是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是教他阅历人情的长辈,他家没有这样的长辈,宋叔在他人生里取代了这样的身份。
更是能说心里话的知己,是从认识以来的贵人。
杨大嫂在外面听傻了,就在她半张着嘴惊讶时,小叔终于提到这次矛盾引发的主要话题,她急忙又将耳朵凑过去。 杨明远说:
“哥,嫂子不知道,我也不便于和她讲。
我就和你说说吧。
我知道嫂子为什么如此急。
但事实上,即使我没有求来宋叔的女儿,也不会有什么贵妃的妹妹。”
可给外面杨大嫂急坏了,为什么呀。
她说宋大人那么多不好的话,不就是为让小叔子赶紧忘记宋家,麻溜去攀高枝嘛。
结果,小叔子还是不行。
里间的杨明远,声音平和对他大哥解释道:
“我知晓,咱老百姓过日子,大多数的人,不太讲究什么稀不稀罕的,就看适不适合凑在一起。
先不论,我和贵妃的妹妹适不适合。
只说,哥,我是不想凑合的。
这是我本人的原因,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
这话,真给杨大哥问住了。
他没法理解。
“啥意思,明远,你以后别的人也不行啦?”
杨明远想了想,找个最准确的说法:“应是只要我不稀罕,就不行。无论她是谁。”
外面的杨大嫂心想:完啦,这回彻底完了完了。
再这么耽误几年,小叔岁数大了,不像现在这么精神了,别说和贵妃成为亲家,就是别府的大小姐,人家也不能要岁数大的呀。
再出新状元,人家找新状元呗,比起新状元,那多好,不像小叔子不新鲜了。这玩意像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又不是满天下就小叔子一个状元。
而且,你听听小叔那句话,他稀罕的才能行。
万一小叔哪日要是突然稀罕上个,农家女、种地女、外头卖豆腐的,可咋整,那样的亲家都可没有本事啦,还得借她老杨家光,拖后腿。
要不说杨大嫂这人没脑子呢。
你和她说啥,可费劲,稍稍解释不透彻,她就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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