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站在院落,双手叉腰训斥工匠,“怎么就不可能做到,好好想想,我就要那种效果。”
离不远,宋富贵耳朵夹着笔,拿着一张纸,纸上是各种路线图,他正背对福生一边看图,一边脑中演练,侄女从哪里出来,怎么走:
“嗳?嗳?福寿,你等等,再去订花。京郊没有,再向远跑跑。这池塘边的石头都要用鲜花簇拥着,迎亲宾客能看见。这乌黑的石头多难看。到时要让侄女像是从花海里走过来,明白不。”
“明白,山、水,花,美。这就安排。”
马老太正给绸缎庄等各铺子管事结账,忽然发出惊呼声,眼睁睁看见窗外落下一人。哎呀,这个笨蛋,老大爬房子挂花篮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没事儿吧?我就说你不中用了。大郎啊?孙子们上!”
大郎扶起他爹,快起来吧爹,他来。
马老太盯着绸缎庄女掌柜,“六车不够,再来四车红绸子。没有就缎子。”
打发走这些人,马老太锁好装银钱银票的大箱子,她又去叮嘱二儿子,“哎呦,这个笨呐,让你黏土做个造型都整不明白。”
宋福喜快腰肌劳损了。
咋回事呢?打比方陪嫁的铺子什么的,都要像黏出小房子似的。
老娘让他按沙盘造型整,哪里有铺子,哪里插个小旗,小旗旁观整个房子。哪里有地,那片地不仅要标明在哪里,有多少亩,还要让他“种上。”要秋收的效果。
宋家大门外。
四壮这体格竟累的直喘,巷子口早就堵住,全是商家运来的订制大箱子,用箱子装嫁妆啊。
十里红妆,哪是那么容易的。
他已经一气儿连续扛进院二十多个。
与此同时。
如果说钱佩英是嗓子略显沙哑,陆夫人就是真哑了。
秦嬷嬷又来见陆夫人了:“老夫人说,那院落应该……”
听听,一会儿一个主意,还不一口气想创意。
她儿子那面也是。抽冷子就来一句:“母亲,试过烟花,不够绚烂,再订。”
想,谁都会想象,谁去实施?陆夫人。
惹的陆畔的外祖母心疼道:“歇一歇吧,我看这已然很好了。”从进院,她就咂舌。
陆夫人摇头,哑着嗓子说:“我就这一个儿子。”话外音,就这一次,要极尽所能,决不有遗憾。
……
八月十五,月圆之日正是过礼日。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官媒来了。
陆家让宋家不但一个都不少,而且还比别人多一道指婚圣旨。
这日,全城百姓围观。
沿途酒庄、饭庄、客栈房间也爆满,窗前站满了人。
国公府头车已到宋家,最后一抬车还在国公府里。
不提各类奇珍异宝的大物件,不提园林田地,只代表房屋的土,就有二十四个。
二十四个房子,遍布京城、奉天、苏杭、鲁州、西安等各地。
百姓们竖起大拇指顺口溜:“房子一亮相,丞相就是丞相。”陆家顶级豪门这时候才算看出来。平日里太低调了。
宋家人也没有背着媒人,急忙告诉,订箱子,这回订大一些的。最大号,八人抬的那种。不是凑不够一百二十八抬了,是硬塞才能塞下。
八月二十六日,送妆日,全城百姓再次涌动。
京城府尹有了上回的经验,早早派出衙役沿路维持秩序。
前几日过礼,全是王爷的私兵和陆家家将在维持秩序,怕百姓互相推搡,衙役们赶到时,已经没有下脚地儿了。过后,总感觉相爷有不是好眼神看他。
有几位一品大员家的闺秀,就是那种曾经有可能会摸到陆畔、有可能会嫁给陆畔的几位闺秀,正在包下的房间里拧帕子,一边看楼下的车队,一边拧。
那帕子让她们拧成了麻花儿。
而百姓们围观,再次咂舌,我的个妈呀,陆家给的,宋家让女儿全部带走,再加上皇上赏赐给王妃的在最前面,宋家自己又添了许多。实实惠惠的给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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