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人身上脸上有伤,也累的老太太们得扶住腰才能爬上炕,但是当被子盖在身上的时候,累的连翻身也懒得翻身,心里却很踏实。
桃花她们比大人起来的早。
当宋银凤起身时,桃花她们已经在静悄悄打包被褥了。
桃花没敢看宋银凤,低头拽着衣角主动道:“娘,大伙要是生气,就让他们就骂我吧,别埋怨胖丫。我比胖丫大,我也比弟弟妹妹们大。”
宋银凤装没听着,直接出了屋。
桃花怯懦,又望向田喜发小小声叫道:“爹?”
她爹更是磨头就走,瞅不了闺女那个可怜样。
好几家大人起来后也发现,小娃子们今个老实的不得了,自个尿尿穿衣穿鞋,一天没见了,也没问问他们鸡汤好不好喝,也不问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总之,见着他们竟然溜边走,溜边的同时,一个个还顺带看眼炕上熟睡的胖丫。
钱米寿围棉被坐在炕头,小人才睡醒还处于迷糊中。一会儿看眼姑父脸色,一会儿看宋茯苓叹气:姐姐啊,你怎的还不起。咱不是说好了凡事有你顶着嘛,你睡成这样,我们挨打完你都不会醒,竟骗人。
宋茯苓是被白掌柜叫醒的。
宋茯苓一醒,宋福生发现一切好像都有了变化,他不是作主的那个了,变成了他闺女。就一天没在,这么大变化了吗?
白掌柜给宋茯苓叫到收银台那一顿说。
只看宋茯苓先是半张着嘴愣了愣,接着摆动两手说:“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一碗鸡汤真不当什么。他们一家还在吗?”
白掌柜说昨个就走了,你当时搁后院来着。
咋回事呢,安宁侯府的外嫁女儿,带着在均州城当官的丈夫和小儿子回奉天城安宁侯府省亲,昨个就住在这。
奴仆当时抱着这家的小公子下楼,小公子正好瞧见那一帮像要饭花子似的孩子们在吃饭,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大堂里也全是香味。
小公子吸了吸鼻子,又才六岁,本就是看别人家饭香的年纪,就大哭大闹。闹的奴仆亲自炖了鸡汤端上楼喂,不干,说不是那个味儿。
可不干奴仆也不敢让金贵的小公子和一群逃荒孩子一起吃饭,就和她家小姐和姑爷汇报了下。
姑爷就抱着儿子下楼,发现他儿子眼巴巴的,宋茯苓也发现那小孩眼睛挂泪眼巴巴直瞅他们。
宋茯苓主动道,你们要是不嫌弃,锅里有,不放心的话,用你们的碗盛一碗。我就不给你们盛了,你们入口的吃食应该有讲究。
宋茯苓挺大方的顺嘴说完,没想到那位当官的爹真就使唤人去盛了碗汤。而且更是让他儿子单独坐在另一个空桌上,对着那帮孩子一起吃饭喝汤。小公子愣是看着宋茯苓他们下饭,喝了一大碗汤吃了两小碗米饭,吃的喷香。
就是因为有这么个插曲。
所以这一家人在离开时,宋茯苓万万也没想到,她用一碗鸡汤竟然换来了今日他们这伙人的口粮。
那位安宁夫姑爷给买的单,昨个离开前,就给了白掌柜赏银,在听闻了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后,特意嘱咐让白掌柜给他们张罗路上的吃食,说是赏银子不如这个来的实惠。 “爹,你叫几个人过来倒动咱今个的口粮。”
宋茯苓招呼完,走到她爹面前把昨日装银子的兜子一递,着急忙慌就去洗脸。
宋福生拿着兜子,他是又着急数剩下的银子,又着急给白掌柜算干粮钱。
宋里正在那头听到动静,也拄着拐杖赶紧过来记账。
目前,大伙挣的银钱和之前在幽州城门口为给宋福生当农户凑的四十多两银,都在宋福生那,凑的那钱也没往下分。
因为大伙说了,放一堆吧,免得一路上花销还得天天交,麻烦。所以每天住宿和花销由宋福生结算,宋里正负责记账。
白掌柜笑呵呵摆手道:“今儿不用付银钱。”
为啥?
“因为你闺女啊,她广结善缘,有贵人给掏了。而且,看看,今儿个你们路上带的,可不是前个带的干粮,你瞅瞅,纯细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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