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竟然和挨着她家摊子的毛皮商站后面唠嗑呢,俩人你来我往聊的欢畅极了。
这古代,去哪上厕所啊?他们这伙人,就她一个女的。
不管了,宋茯苓望啊望,一路小跑寻找能上厕所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集市那面是人声鼎沸的菜市场,那么她们后来花了2钱重税银摆摊的这条街,可以说就是童谣镇的商业街了。
这条街上,除了卖毛皮的、和他一家卖山货的在外面摆摊,剩下的全是铺子。
酒楼、茶馆、点心铺,当铺、等等,百肆杂陈。
宋茯苓稀里糊涂就进了一家茶馆。
不能上来就说想借茅房。
憋了几秒:“掌柜的,您要松子吗?您这的客人看戏,不得有吃松子的啊?” 与此同时。
宋福生可不是和货商在瞎唠嗑,而是俩人越聊越投机,越唠越深。
这俩人最初能搭上话,要归功于宋茯苓之前问她爹为什么。
源于爷俩小声的对话,让旁边摊子的货商听见了。
说的是什么呢。
宋茯苓操心得买大白菜,小声嘱咐她爹,待会儿别只顾着卖货,得重新去集市那条街寻一寻,也不知道有没有卖的。
宋福生肯定道,有卖的,他听见有几份喊白菘。
白菘是大白菜?
恩,大白菜的另一个名。
宋福生又脱口而出告诉女儿道:“拨雪挑来踏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地菘、白菘、大白菜。”
旁边这哥们一听,和宋茯苓一个感受,妈呀,这也太有文化了叭。
宋茯苓本想和她爹贫嘴几句,逗她爹:怎么的?灵魂上已经控制不住自个的文学造诣了吗?出口成章的。
还没等逗,就发现旁边摊子的伯伯在冲他们笑,她就去前面当招财猫去了,没敢瞎说话。
就这么的,宋福生和货商搭上了话。
皮毛商被一位读书人,还是一位正经考过学的童生夸奖:兄弟你一看就走南闯北,见识广,有些飘飘然。
而且他也觉得和宋福生很有眼缘。主要是宋福生虽然是读书人,但是怎么不招人膈应呢,不像有些读书人,哎呀,看他们就牙疼,活的穷酸穷酸的,一点也不实在。
你再看这哥们,不一样,和平日里见过的那些书生不一样。
这位皮货商不知后世有个词,叫气质。
宋福生在现代本来就是个买卖人,气质那东西,自然而然就带出来了,且说话聊天给人很实在的感觉。
皮货商赞道,你们这买卖好啊,比我们卖皮毛的都强。
因为有的人家采买,过来看皮毛实际是碰运气,运气好,我们收上来好货,他们就买走。要是成色不是很好,他们不敢下手买,怕主家埋怨。但是你这松子,炒货他们还是敢作主的。怎么买都没事儿,主家吃着香,备不住还能夸两句。
还和宋福生咬耳朵说,你看他们讲价说卖的贵,等回头往上报帐,你这松子,至少报一钱半银子。
宋福生感叹:说句实话,一百文,我自个吃自己摘的都嫌贵,那些主家,得家里多有钱,再让采买一糊弄,150文一斤,真是人和人不能比。
皮货商说,切,这算啥有钱人家。顶级的有钱人家,管家和采买能来咱们这?开玩笑,那样的人家都是庄子往上送,从瓜果梨桃到鸡鸭鱼肉。人家能穿我卖的这种皮毛?那都有人给特供,别说这个了,就是金银财宝我猜都得有人给上供。
所以来咱们这里采买的啊,该怎么形容呢?
宋福生瞬间秒懂。
就是一瓶不满半瓶乱晃的呗。
打个比方,就像现代他家似的。
他闺女:呆地,给钱钱,水得用什么兔的,霜得什么兰蔻,什么小棕瓶。后来又升级了,要擦什么,海底世界?不是海底世界,海澜之家?也不是,记不住了,总之他呆地挣俩钱容易嘛,各个方面瞎讲究。
到他家佩英那更是,过夜菜不能吃,青菜不能再热二顿,有亚硝酸盐,反正在佩英那,吃啥都有亚硝酸盐,买米也得买有机的。都不知道该咋得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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