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你看,咱不进镇里走小道就对了,现在镇里什么情况真是不好猜。
而且得亏四壮聪明一回,知道买骡子车给咱送信,脚程快,咱们知道的不晚。
您看前面那些人家,大多是马车,说明也跟咱们一样提前知道消息了,那些家应该都是有些本事的,估计最差也是家里有在驿站当差的,提前听到信儿了。
还有咱身后,身后绝对不会是十家八家,不过再往后面瞧,应该就没什么车马了,全是腿着走和那些跑的慢的穷苦人,唉!”
“是啊,”宋福生望了望天,看日头,现在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能晚上八点多钟到就不错了。
他心里有些沉甸甸道:“咱们也往前赶,这之后不能再歇了,现在这附近赶路的几家,不缺吃少喝没危险,谁也别招惹谁,一旦被他们落下,再让两手空空逃难的穷苦人家追上,那就不好说了,到了再歇。”
可到了真能休息吗?
宋福生心里明白,妻女能在车里打个盹,骡子也能趴下喝喝水,唯独他不能歇。
他不但得组织老家亲属要有秩序的逃亡,而且还得跟几个哥哥负重前行,把车里的位置让给老子娘和侄子侄女,到时候他得背一堆东西腿着走,此刻已经算难得的休闲。
唉,想想明天,俩眼一摸黑,要是没有妻女陪他穿越,他都不想活了。
想到这,回头看了眼闺女,本想看眼孩子提提勇气,结果差点让提起的这口气呛住:“眼皮咋的啦?”
宋茯苓右眼皮被蚊子咬的,只剩一条缝了,欲哭无泪的看宋福生,真想对他爸大哭道,太难了,活着太坎坷了,克服上厕所没纸擦屁股的心坎,又出现被蚊子袭击的坎。
憋、憋了好几秒,啥也没说出来,又不自然的用车板蹭蹭屁股上的蚊子包,就上厕所的功夫,浑身上下被咬了七八个包。 关于如何防秋天的大蚊子、臭蚊子,那一咬就能给人咬冒血啊。
老牛头说:“姑爷,怨我,没考虑周全,不过等到了您老家就好了,一般乡下都会采艾草晒干点燃。”
四壮也用手连续比划了几个动作。
老牛解释:“他是想说,用艾草煮水抹身上也中。”
“呃啊,啊。”四壮马上点头。
钱佩英纳闷:“这丫头确实比别人招蚊子,你看我就没被咬,”又一指钱米寿:“真是怪事,那孩子也没被咬啊?”
钱米寿盘着小腿说:“姐姐坐车门那,我一直在你跟前,用锅呛着,咳咳。”意思是烟熏火燎治蚊子。
宋福生全程望着女儿,看女儿扭着身体抓耳挠腮,眼皮肿成那样想挠又不敢挠的样子,心里就一句话:
艾玛,孩子可怜了,他孩子太可怜了。
这些人现在说那些屁话有什么用?最少还得三个多小时才能到,再说已经被咬的总不能硬挺着吧。
安排,必须安排,务必得想个招马上解决这个问题。
宋福生说话前,先给钱佩英使个眼色:“我记得,以前我去赶考,有个同窗好像送过我一个驱蚊的药膏吧?说让我考试的时候用。”
“嗯?”钱佩英懵了。
虽然心里明白,丈夫使眼色是想进空间找,但是家里真没有驱蚊液,去年的早使没了。
再一个,穿越的时候是大冬天,她也不知道在现代是冬天,穿越到古代变秋天了呀,不仅换时空还给换季节。
宋福生微皱两眉,等的有些不耐烦:“你没拿?你忘啦?”暗示的意思:你快好好想想放哪了。
钱佩英和宋福生大眼瞪小眼,一个“没”字正要说出来,忽然眼神闪了闪。
等等,老公刚才说的是,赶考,考试的时候用。
闺女大大小小的试没轻了考,回回进考场都得带、对,家里有清凉油。
“啊,那我能忘嘛,以前我就当个宝似的,以前特意给它放在闺女床头……”钱佩英想说床头柜,但古代好像没有:“就床头放那小矮桌子,知道吧?靠窗那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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