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又去蛋糕房了,没办法,她才想起来,老爸今晚后半夜要割蒜黄,明日起早就要去卖了,一走走一天,老妈能给打蛋器充电,可谁给她取出充满电的打蛋器啊?
没错,宋福生点名叫进会议室的几人,正是为卖蒜黄做准备。
他要给这些人先培训。
比如遇到不让进酒楼时,你们几人要怎么说。你要告诉他们,这个县里只有他们独一份。
遇到讲价的,你们几人要怎么说。
遇到路上有巡逻的,万一过来问你们,你们要怎么说。
最重要的,要和人掌柜的怎么谈,连续供货这一块。能几日一送,每次能送多少斤。
另外,他还画了个简易地图,这都是他和隋哥打听后,自个根据进城几趟的经验画出来的。
他说附近除奉天城,有童谣镇、有云中县,云中县再向前就是葭县。
童谣镇这块,“娘,你明日不是要去童谣镇送蛋糕吗?”
“对。”
“正好让高屠户和大堂哥跟着你,帮着你推车,免得你推不动。不过,娘,到了酒楼,你得帮他们说说咱这蒜黄。”
“那没问题,这都自个家事儿,我和那掌柜的熟得很。”
高屠户侧目:这老太太行啊,才出去卖了几日点心,总觉得哪里好像不一样了呢。
宋福生又嘱咐,你们直接将野猪皮也带着,送药堂。要是嫌弃咱们扎得窟窿太多,回收给不了几个钱,不如就换药。能给咱们换什么就换什么。
然后这才安排其他人,三人一组,有葭县的,以宋富贵为头。云中县,以他大哥宋福财为头。
而他自己,是带着郭老大和大侄子大郎,要去奉天城。
宋福生倒不是为卖百十斤蒜黄特意去,等辣椒时,他才会大显身手。
这事明明可以派别人,也正好可以锻炼锻炼别人。
但他想去国公府,给小将军送些。 凌晨三点多,宋福生推开烤炉房门。
看了眼在帮闺女做蛋糕的媳妇,没说话。
先给女儿将充好电的打蛋器取出来,取出来后,他就双手叉腰了。
宋福生双手叉腰说:
“你这么下去不行。当玩似的,和你奶瞎鼓捣,愿意挣两个钱,我不拦你。
可你这么玩命做蛋糕,身体要不要了?一宿一宿不睡,想不想长个头了。
我给你买奶牛回来,是让你吃好喝好的,可不是让你拿来玩命挣钱的。”
宋茯苓手不停道:“这不是没人可用吗?我教别人也费事,我用打蛋器也不方便,我奶还不让我教别人。”
“别听你奶的,她没商业自信,你还没有吗?一辈子不管一辈子事,当什么传家手艺。
教给别人最基础的,你那花样多着呐。
你吃过的,比别人几辈子见识的多,就是被人真撬走手艺又能咋的,谁还能翻新过你?
你倒出空,做点好的,做点贵的,做些自个爱吃的打打牙祭,让自个一天天蹲在蛋糕房也值一些。
你瞅瞅你,现在连你娘都得过来帮忙,她都得跟着你不睡觉。”
宋茯苓挨训不服,又一锅新蛋糕塞了进去:
“爹,虽然我奶心胸狭隘了些,先把防人摆在了赚钱的前面。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商业自信是要建立在完整的法律体系下。
契约精神,雇工合同,他一旦违约你得有地方告。你告完他,你得拿他有招。就是那什么,”
宋茯苓想说的就是现代社会:“你告赢了有的都执行不回来,更何况这里了。全靠良心,全靠自个保密。你那辣椒也面临我这问题。”
好嘛,一句话,宋福生心里也一梗。
女儿说的确实是事实,他要想做大做强,不可能一个人守住一大片辣椒地。
尤其是以后干大了,红辣椒一旦要是长成,有心人要是摘下来,拿回去偷留辣椒种,这辣椒就不会成为他一家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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