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族长一脸狰狰狞狞,满脸血污。
本身穿着一身黑袍子,见人抢他狼心,立即张牙舞爪了起来,给凳子撞翻,桌子也撞歪了,疯癫了起来。
他几个儿子按住他,有的干脆跪地上抱大腿哭道:“爹,您快回回神,买了不是为吃,您孙子?”
任族长的大儿子还没说完,任族长就几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再一抬眼时,脸上的血污混着泪,“后生,老夫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打死了那些狼,让我能在闭眼前,心里终于喘口顺当气了,”说着话,就作揖,像是要磕头。
可不敢,那么大岁数了,再说也不至于不是。
宋福生和宋阿爷对视一眼,俩人一起上前拦住。
任族长的几个儿子也哭着告诉道:
“你们不知,自打家里最出息的娃被狼毁了,俺爹好好的人,就日日睁眼起来骂狼,闭眼睡前骂狼。
日日,从没有一日不这样。
有时,你跟他正说着话,他忽然就咬牙切齿指着山的方向诅咒。
一年一年的,啥心思也没有,写着写着字也能给纸撕碎在家里跺脚摔东西,直给自个气的直挺挺摔在炕上才算拉倒。
都去医馆好些次了,就怕父亲,会活活给自个憋屈死。
谢谢你们,你们不知我们兄弟几个多感谢。
自从听说你们打跑了狼群,我爹好像才舒出去那口气。
为啥村里死了人的那家出事时,我爹并没有及时拦住他们,只是在河边匆匆给截住。
因为当时在家,老爹在笑,放声大笑,笑哭了都。”
听的宋阿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搞半天,他们住的这片房子,竟是任族长他们以前住过的。
狼下山,竟给任族长最有出息的孙子咬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快别说那个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得往前看。唉,你不能总困在里面。”
宋阿爷心想:
就像他们这伙人。穷富,打心眼里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祖坟都在那面。
这回出来,谁家没丢几个人?
像福生他大伯家,以前最偏疼小儿子,眼下小儿子生死不知,又能咋,你还能不吃不喝天天骂娘?你得为眼下活着的人着想。
他们这十五户人家,在这点上,就非常坚强。
用福生劝他们的话就是:不是忘了,但不能折磨自己。
任族长被几个儿子搀着,端着用盆装的几颗狼心,走到门口忽然站住脚,甩开了儿子们的搀扶,回眸时,似头脑终于彻底清醒了般,先用衣裳袖子将嘴上的狼血擦净,才盯着宋福生说道:
“后生,我能看出来,你不是池中之物,你早晚会甩脱开泥潭。”
宋福生:……这你就错了,我压根就不是你们池子里的,我是穿越的,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任族长继续道:“任家村,不是任公信一人的。往后,你想作甚,直和我说,我虽比不过任公信,但再不济也是族长,老夫会给你撑着。”
说完这话,任族长才离开。
宋阿爷倒不乐意听了,指着那几人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急赤白脸道:“他说谁是泥潭子呢,他这不是里挑外撅嘛。福生啊,你可不行将我们扔下。”
“哎呀,阿爷,人家就是打个比方,我往哪走。”
“往哪走也得给俺们带着,我们得给你干活。”宋阿爷在后面笑道。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河这面又迎来一大家子人。
就是挨着翟家的那户邻居。
来了这,哭的都像是要背过气似的。
先骂自个由于太伤心,就头脑发昏差些办了错事,误会了大伙。眼下也晓得了,要没有你们,村里不定会死多少人。
又哭嚎着说,求求你们给几颗狼心,想买了泄愤。
家里当家的,被狼背跑了,指定被吃的骨头也不剩,外面又下大雪,已经进山去寻过,啥也没寻着,连只鞋也没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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