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才要答应,田喜发忙摇头道:“不中,离水源太近,流水声干扰咱们耳朵,野兽摸来,啥时候摸来的,咱都听不见。”
宋福生:“……”你不是说狼和熊瞎子不稀罕来这面吗?
“姑父,那咱们找几棵年头多的大树吧,找那样的大树,盖它旁边。树粗实点儿,万一有点什么紧急情况,我们几个小的都能爬上去,树上也能装得下。”
“不中,一般那样的大树是独一个,一旦阴天下雨,下大雨,它可能会被雷击。”
宋福生觉得就不该问,越问心理越紧张,推宋茯苓:“闺女快回去吧,找地儿打个盹。不准四处溜达,也不用你操心,等你眯完一觉,爹指定给你安排妥妥的。”
宋福生安排妥妥的就是拽走他姐夫。
田喜发说,那面那么多活呢,他觉得田喜发真是死心眼,劝人家:
“姐夫,你咋这么实在哪。那是大伙的庇护所,大伙一起干,少你一个也没事儿。
你快着点儿,先帮我选几棵不能被野兽一撞就倒的树,树还不能到挨雷劈的程度。我要在树上搭帐篷,直接让几个孩子在树上住。
要不然我心里不托底。有什么紧急情况,咱们能跑的快,我家茯苓和你家桃花跑不快。”
“就咱俩干?那指定忙不过来。那些人现在忙着搭那个,估计这些人加一起都得干一两个时辰。里正爷还时不时让我指挥。三弟,咱俩吧,往树上搭,恐怕会?”
“你话怎么那么多,姐夫,可别磨叽了。我一人我都干,你教我!”
宋福生从这一刻起,再不偷奸耍滑了。
拿着斧头哐哐哐一顿砍,震得他大拇指虎口疼。热得他汗流浃背,没一会儿衣服就湿哒哒。
他不顾蚊虫咬,脱光膀子了,露出他白皙的身材。
才脱完衣服,就听见一声尖叫声。
七户人家,其中有一家姓王的,王婆子的小儿媳给她相公送水来了。是她叫唤的,还捂住了眼睛。
宋福生累的直喘,用胳膊蹭了下额上的汗,脸上全是黑泥,拧眉瞪那名妇女,心话:
你没嫁人是咋的,没见过你老爷们后背啊?有啥可惊叫的。
这古代老娘们真是,一个个装什么,真能整景。
哎呀卧槽,那嗓门带回音的,吓他一大跳,手都突突了,寻思狼和熊瞎子来了呢。 王婆子小儿媳回到洞里,对王婆子说:“娘,宋老三不是童生嘛,是读书人,他怎么还能?”
王婆子没理会小儿媳话到嘴边说一半留一半,她在忙着哄小孙子睡觉,闻言哧了一声:“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还甚读书人。童生?童生有个屁用,你看他干活,最没用。”
“放屁!”洞里忽然有人大声道。
马老太不干了,她才不管会不会吵醒别人:“你别以为这洞里黑乎乎的,我就猜不到你是谁。是不是你?王婆砸!没俺三儿,你们全家还在炕头等官兵抓呢,咋不把你们都抓走,就多余告诉你们。俺三儿要是没用,你们全家都是捆吧捆把喂猪的货。”
王婆子说:“怎么就我们全家了呢。老马婆子,你嘴上积德吧,我也没说别的,你怎么带全家骂呢。”
“你还想讲究啥,啊?你还说点我儿啥。我积德,我积的够多了,你给我走,这洞是我女婿找的,逃命的消息是我儿告诉的。”
大伙都拦着。说别吵吵了,不累嘛,折腾一宿了,一个个的消消火。你看看给小娃们都吵醒了。
王婆子率先不吭声了,心想:
就你家那情况,在村里以往也就是个普通庄户人家,我家可不一样,咱俩平日里也说不上话。
这要不是逃命,谁和你一道,见谁咬谁,认识你大贵姓。你家要是没出个读书人,大伙都不愿意搭理。
可她刚才也不是有意那么说的。哪句话说错了?上山,宋家那老三在后面,她几个儿子打前头。做房子,宋老三也不会干,除了嘴能说,读书人屁用没有。
马老太心里也极其不舒服,她就是感觉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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