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英是好奇地问几个妇女:“你们以前上山是见水就喝?那水焦黄的刚才直接做饭了?我家刚才可都是烧开的,烧开我也不怎么放心。”
几个妇女纷纷七嘴八舌告诉钱佩英:
往常在家喝井水,头回听说喝个水,事儿还那么多。
不都说是山泉嘛,还挺甜,虽然看上去不咋干净,但是你挑浮面的舀啊。
而且她们村里人自有一套生活经验,那就是找到水源,在不知道能不能喝的情况下,往水里吐口吐沫。如果唾沫马上就化开,证明水能喝,唾沫化不开就不能喝。
钱佩英瞪眼睛和宋福生对视。
大概是钱佩英的表情太过震惊,有妇女以为她是不相信:“你别不信啊,不信等你姐夫回来问问,他是山上打猎的,包括山上放羊的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宋福生听完的感受是:他不心疼那半袋子木炭了。
因为就算他家单独喝过滤的水,没舍得拿出所有木炭奉献。
但是大伙天天去打水,一天好几顿打水。要是谁逮住谁往小溪里吐口痰,他的天老爷,估计不管怎么过滤他也得恶心死。 用竹子串成的水管接上了。
一节一节又一节,从小溪一直延申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
小孩子们欢呼着给宋茯苓加油:“胖丫姐姐,胖丫姐姐!”
搭庇护所的叔叔伯伯们停下手里活,望了过来。
正在忙着做饭的伯娘婶子们,慢慢也围在了一起。
有人问:“这都是娃们弄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有人说:“这又是泥沙又是土的,我瞧着比直接去小溪里挑水还脏。”
宋茯苓的大哥将一桶泛黄的溪水,哗哗倒进用竹子围城的过滤水桶里。
只看脏污的溪水沿着细沙、木炭、石头缝隙一点点渗透了出来。
大伙七嘴八舌说:“快看。”
最开始的几秒,留在外头的出水管流出的仍旧是污水。但它很争气,还没等大家泄气时,水流变得清亮了,越来越清亮。
“嗳?哎呀,你看这水!”王婆子惊叫道。
“真流出来了,和咱村井水差不多,这可真是怪事哈。”这是几个男人凑过去,接了一捧水说的。
还有人问:“往后咱们打了水都倒进这里,是不是就一直流这些干净水?”
宋里正摸着胡须笑,这是从逃亡开始后,老爷子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对大伙说:“大伙听我说,咱们往前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片遮挡的地方也没有。要是真来雨了,备不住得看雨水情况在这躲几天。现在福生他家丫头解决了水,喝了肚里不生病,真是解决了咱大问题。”
小孩子们更是激动的不行。
要知道那里的石头和沙子包括挖坑都是他们的成果。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告诉大人们,他们刚刚都负责干了些什么。
田老太太拍了下马老太的胳膊:“老姐姐,你家胖丫随她爹,脑子好使,心肠更好,你可别骂了,她是为了大伙。”
马老太:谁让她脑子好使了,瞎好心肠什么。嗳呦,心口痛,大伙是乐了,她的木炭啊。
钱佩英摸了摸女儿乱糟糟的头发,眼里带笑。看来上辈子总出去野,一放假就出去玩,不白玩。
宋茯苓凑到宋福生身边,听她爹和问话的大伙吹牛道:
“这不算啥,老早以前念给闺女听的,没想到她记住了,呵呵,是,聪慧。
书上写的,那还能有错?放心吧,婶子,这回再烧开了喝,放心喝,肚里不长虫。
虽然咱们只在这暂时歇脚,但是离开水能有好?得做饭,大家睁眼就得喝水,没事儿,不就是半袋子木炭嘛,为了大家,不算啥。”
听听,人前,宋福生这话说的多漂亮。
人后。
“爹,你心疼了?”
“恩。”宋福生不愧身体是马老太生的,一点儿不含糊的就承认,“你该事前和我商量商量,我取一定的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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