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钱佩英将饭摆在炕桌上了,又是盆又是碗筷的,一趟趟摆好,粥盛上了才叫宋茯苓和米寿:
“宝儿啊,你们俩该起来啦。”
“哎呀,烦死啦。”宋茯苓披散着长发坐起身。
每天早上,她起来都要喊这么一嗓子。
米寿披着棉被,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坐起来就靠在他姐身上。
钱佩英拿着筷子要分给俩孩子,可是那俩孩子闭眼睛。
干脆将小盆上的盖子掀开,将扣在菜盘子上的盘子拿起来。
宋茯苓和钱米寿齐齐嗅了嗅鼻子,齐齐睁开眼。
钱佩英就笑:“俩馋猫,快吃,一早上你爹就起来烙鸡蛋饼,煮的小米粥,刚又特意回来,人家那头炒着酱呢,忙的不行,回来还得给你俩煎猪肉饼,来,抹点这酱,用鸡蛋饼卷肉饼吃吧,喝点粥,别噎着。”
宋茯苓伸手就去接。
“下去洗脸刷牙去。”
宋茯苓回手打了下米寿,“你下去洗去。”
“姐姐为何不去?”
“刷完了吃,吃完了不就又脏了?正确顺序应该是先吃饭。”
米寿点点头:“有道理。”
有个屁道理,钱佩英给俩孩子赶下炕。
饭桌上,米寿忽然问道:“姐姐,奶奶说你是蚯蚓,那我是什么呀。”
宋茯苓啊呜咬了一口大饼,真香啊,闻言反问道:“别人说我是蚯蚓,我就是蚯蚓啊?”
“那姐姐是么。”
“你看呢。”啊呜又是一大口,用钱佩英说她闺女的话就是:嘴不大,吃的可不比谁少。
“不知,就知姐姐国色天香,窈窕淑女,在水一方。”
“啊哈哈哈哈哈哈。”
钱佩英也跟着笑,不过打了宋茯苓一下,这家伙,笑得小嗓子眼都能瞧见,没个样。
“轻点这么笑,大早上笑得邪乎不吉利。”
宋茯苓不服:“娘,你们这都是什么理论,有事实支撑你这说法吗?”
又对米寿道:“你记住姐的话,不是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要你自己认为你是什么,对自己要有个清醒的认识。”
“姐姐,那你认为自个是啥呀?”
“我是鹰,无需仰望任何人的鹰,要做那种让你们这些小蚯蚓仰望我的鹰,米寿,往后,你也要这样。”
说完,宋茯苓晃动小油手:“娘,再给我卷个大饼。”
钱佩英才喝上粥,才消停坐在炕上,“蚯蚓不给鹰卷饼,自个包。”
外面,顺子的声音传来:“大伙,我来啦,哎呀吃饭呐?”
宋阿爷问:“你吃了没?”
“没。” 宋福生进屋就端走了猪肉饼。
米寿瞪眼瞅着自个的饭碗:“我还没有来得及卷。”
宋茯苓用筷子恋恋不舍地指着即将远去的盘子:“爹,就不考虑考虑给留两块吗?”
钱佩英说,“行了啊,你俩吃点儿就得了,家里来人,大早上,他们那头没做啥,总得端点荤腥。谁让你俩起来那么晚。”
又催促着宋茯苓,让梳梳头洗洗脸吧,刚才着急吃只刷了牙。
看看,也不让她叠被,俩孩子用被子围起坐在那吃。
“吃完米寿就出去吧,你姐要换衣裳,去奶奶家复习昨日学的大字,好不好?”
“可是我都会了。”
“会也要不骄不躁,谦虚使人进步。”
屋里只剩下娘俩时。
宋茯苓用被子蒙在头上,忍着冷快速换下睡衣,又极快的将铺在炕上的衣服拽进被窝换上。
钱佩英出去将门关好,回头进屋就皱眉:“真要穿这套?”
宋茯苓摆摆小手道:“穿哪套都一样,我又不找对象。”
无所谓的事,何必要让奶奶心里不舒服。
她等会儿去去就回,还要去店里等奶奶她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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