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也用手赶紧蹭蹭嘴:“对,爹,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很年轻,这种艰巨的任务,我要是皇上,指定会派给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什么镇西镇南大将军呀。”
三口人嘴上说着不能是陆畔,不能是,屋里却静了好一会儿,个个都有些心事重重。
最后是宋福生打破沉默:“那这趟活我押得不冤,我还要好好押过去。给那种九死一生的队伍送粮,那一个个都是好样的,多辛苦也值,我认。”
……
父女俩猜的全中,包括这种战略部署的意义,目的是让大部队在攻云崖关时减少压力,尽快一鼓作气破城。
要是这口气撑不下来,给那几位王爷缓过了神,再攻可就难了。
所以说,这时候敌军要是能给他父女俩抓走,能挖出他们脑中猜中的这些,那么战争真的有可能会持续到米寿长大。
而想出如此大胆策略的人,正是陆畔。
那时,有反对的声音,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跨海作战。
陆畔说,没有人天生就会。
正因为没有过,才会打鲁王个措手不及,在他派出大部分兵力去助力云崖关时,在他的后方撕开一个大口子。
也正是从那时起,才有了秘密训练基地。开江就下江下河,冬天就在室内。
父女俩连皇上的心思也猜中了。
曾经的燕王自始至终,压根就没考虑过由陆畔带这支特殊的队伍,别看是他提出的。
陆家,对他、对皇朝,做得足够多了。
新皇允许陆畔练兵,却不会允许他去。
可世间之事,总是出现变故不是吗?
就像宋福生一介布衣,竟然要去干押运官的差事,这谁能想到呢?
当天晚上,大伙都知晓了此事。
马老太问为啥呀,给官身了吗?给咱发很多钱吗?没有,凭啥呀,端多大的饭碗吃多少饭,咱不是在后方支援?那凭啥给我儿又揪出来让去送粮。
到底是让我儿在后面干活,还是让去前面送货?能不能整准了。那些官爷是没人可用了嘛。
宋福生坐在院子前方,只能安抚大家说:
“没有为啥,也不能去问大人为啥,和给不给官身给不给实惠更没关系。是任务,是朝廷相信我。”
他倒是想讲些激情澎湃的话,就是澎湃不起来。
他走了,家里这么多活可怎么办,完全在计划之外,连点准备都没有。 宋阿爷倒是和马老太舍不得儿子的心理不大相同。
问宋福生,“一道能平安不?”
“能,没出新皇管辖,也不往前送。”
“啊,那就是出去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回来呗?”
“是。”
宋阿爷指着家里壮汉们:“那你快挑些人,带着走。路上只带那些陌生拉货的可不中,身边怎么着也要有自家人陪着。”
宋阿爷认为:或许,福生这是将来要被重用了,重用前,一般情况下,那不得考察考察干活利索不?别眼皮子浅。
咱这叫先出力,再收获。
只要没危险就中。
——
夜深了。
妇女们干了一天的活,却没有入睡,在缝着手里的睡袋。
油灯下,钱佩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从空间新翻出来的防潮垫缝在睡袋里,外面再放棉花。务必做到不拆开看不出。
宋茯苓也在熬夜,重新将地图画了一遍,经她手,画得很清晰,上面还有文字说明,就差将一路上的语音播报落实在纸张上了,前方左拐,前方怎么怎么滴。
米寿在小屋,正在给姑父搓背,洗头发。
三天后。
“爹,这是糖盐袋子,我已经按照比例掺好。你们一路上,每天往水囊里装些,用烧开的水冲喝。喝盐糖水,能保证流汗不脱水。”
“爹,这袋子里是硝石,你一定要单独放。我也配好量了,应该够你们一路上制冰用的,记住怎么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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